蘇婉如點頭,“虧你還有自知之明,比你主人好,他就沒有!”
二狗子不知道聽懂沒有,沒有再汪汪附和。
蘇婉如餵了二狗子吃早飯,自己洗漱去了前院,五十三個繡娘,擠在一間房裡做事,稍微一動就能碰到人,蘇婉如受不了,就跟杜舟還有呂大一起在院子轉悠,畫著圖紙,決定怎麼改,怎麼建。
轉眼到了正月二十,段震找來的工匠進來繡坊,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大家商量妥當,第二天就在一陣鞭炮聲中動工,蘇婉如搬到霍姑姑院子裡住,周嫻則住在地面,她們兩人先前的院子拆了,圍牆拆了,往上再加蓋一層。
蘇婉如每天忙的腳不沾地,連二狗子都累的氣喘吁吁,天一黑大家散了工,就吃飯洗漱,一人一狗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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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在忙碌中過著,等她再回神時,已經快二月了,街面上有的心急的姑娘家已經換上了春裝,蘇婉如冷的還是套著厚厚的棉襖,去了親恩伯府。
徐氏居然親自在二門等她,見著她就握住了她的手,道:“……聽說了你們在動工改院子,是不是很忙,我瞧著你瘦了很多。”
“讓夫人您掛心了。”蘇婉如扶著徐氏,道:“忙過這陣子就好了。”
徐氏頷首,叮囑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正月後半個月我也走了幾家親戚,將你們寶應繡坊推介出去,希望能給你們多帶來一些繡活,有事做就有銀子,就有名氣,會越來越好。”
蘇婉如道謝,左右看看,明顯發現院子裡的人少了許多,連走動的丫頭婆子都少了多半。
“走了一多半。”徐氏帶著她進了暖閣,壓著聲音,道:“果然如你所料,伯爺一開始興沖沖的去了幾處,後來就不高興去了,又過了幾日就不想回家,我是雷打不動,每日一早就讓人走,一人五十兩銀子,想拿就拿,不拿的後院有口井,跳了我也不管。”
蘇婉如失笑,問道:“有人跳了嗎?”
“還真有,不過我讓婆子攔住了,將人配給莊子裡的小廝,她能安安分分的過日子,想必將來也不會多差。”徐氏說著,面頰緋紅,神清氣爽的樣子,“還有二十來個,再有一個月,就能清理乾淨了。”
“伯爺肯定還要再找。”蘇婉如笑著道:“您索性把聲勢弄的大點,比如發賣的時候拖到街面上讓人看看熱鬧,震懾一下那些個想進府的女人,也叫伯爺知道,您這個主母也不是好欺負的。”
“說不定伯爺怕您發賣他辛苦得來的美人,就在外頭藏著掖著的養。反正不在您跟前,您也管不著。”
徐氏點頭不迭,道:“只要不弄家裡來,隨他養多少,和我沒有關係。”
“不過,這樣一來夫人的家也不像家了。”蘇婉如嘆了口氣,道:“您……下半輩子怎麼辦。”
徐氏愣了一下,感動的看著蘇婉如道:“等悠兒順利出嫁,我的惦念也就沒有了,該吃吃,該歇歇,哪還有什麼怎麼辦不怎麼辦。”
女人跟男人過了大半輩子,早就是兩看相厭了。
“夫人。”蘇婉如道:“您得努力一把,不然這輩子多無趣。”
徐氏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她。
“伯爺其實人很好,只有這一點壞處,您有沒有想過,改一改他這毛病呢。”蘇婉如語重心長,徐氏搖著頭,“改不了的,他輩子就是這樣的。”
“不是的。人的習慣都能改,只看他願意不願意。”蘇婉如道:“我爹孃在世時,我爹就聽我孃的話,我娘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家裡一派和氣。”
“這哪裡是我能做得到的,我們伯爺主意大的很。”徐氏嘆了口氣。
蘇婉如就笑了起來,道:“伯爺就沒有什麼棘手的問題,比如麻煩事兒解決不了的?”
“還真有,不過我也沒有法子。”徐氏就道:“五皇子你知道吧,從宗人令卸任了,可宗人府裡的人都他挑選的,也都是他的人,我們伯爺雖做了宗人令,可處處受限,天天一肚子火沒地方出。”
還真有啊,蘇婉如心頭笑了起來,就拉著徐氏道:“這事兒好辦啊,伯爺做不了的,您替他辦。”
“怎麼辦。”有了妾室的事,徐氏對她的信任超過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是男人的事,他都做不了,我哪能做。”
蘇婉如就笑著道:“正好二月二,您辦個宴席,就在家裡辦。以您的身份只要下帖子誰還敢不來……請位高權重的夫人,也將宗人府裡那些當差的夫人都請來,您打聽好誰是牆頭草好說話,誰是倔犁頭不好纏,就盯著那好說話的許個好處,還怕她們不服您。”
“這夫妻一體,自家女人樂意了,和您親近,外頭男人還能擰多久,這光枕頭風就能把耳朵磨軟了。”
徐氏聽的一愣一愣的,道:“這也可以?”
當然可以,我母后就是這麼做的!蘇婉如點頭,“他們像個木桶,您只要使勁全力打出一條縫,這裡頭的水,不用三五日就漏完了。”
“好!”徐氏點頭,不管她多對吳忠君失望,可夫妻一體的道理她還懂,只有吳忠君好了,她才能好,“明兒我就下帖子,趁著二月二辦個賞花宴。”
“這樣的事,只要有個三五次,伯爺就知道您的好。就算夫妻沒了情愛,可他會從另外一方面看重您,不也是一種相敬如賓,相濡以沫嗎。”
“伯爺敬重您了,哪裡還敢往家領女人。您眼前就清淨了啊,就是去宮裡,皇后娘娘都要高看您一眼。”
徐氏想到皇后不待見她的樣子,頓時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我聽你的,明天就下帖子。”
蘇婉如笑著應是,端茶喝著。
兩個人聊著天,有個婆子進來,蘇婉如注意著,那婆子就衝著她笑了笑,道:“蘇姑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