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朱珣一臉興致勃勃,他最近很無聊,正好找點事情做做,“你說說過程。”
蘇婉如就頓了頓,低聲和他說事兒怎麼辦,朱珣聽著就搖頭,“殺人不好辦。”又道:“你下手夠狠啊,居然想動手要人命。”
“那就不殺人。”蘇婉如想了想,餘光撇了一眼朱珣,“你去勾裡頭的美人去,然後讓美人主動去報官。”
朱珣大怒,拍了桌子喝道:“您這是在侮辱我。”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蘇婉如露出遺憾的樣子,“你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
朱珣就覷著蘇婉如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在想什麼鬼點子?”又湊故去,“快告訴我……”
“我有個朋友,有揚州瘦馬……”蘇婉如低聲道:“給她個良家子的身份,事情就好辦了。”
朱珣眼睛一亮,立刻懂了蘇婉如的意思,這是叫放線釣魚,釣著國舅爺上鉤,“好,這個辦法好。”說著一頓想起什麼來,嘿嘿笑著看著蘇婉如,“你不簡單啊,居然知道揚州瘦馬。”
“知道怎麼了,世子爺難道不知道。你要是有興趣,就拿五十兩銀子,我叫我朋友給你挑個貨色好些的送貴府去。”蘇婉如說著哼了一聲起來,朱珣一蹦而起,怒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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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蘇婉如道:“這事兒不好辦,恐怕要等幾日的時間。”
朱珣也知道,他也不著急,笑著道:“明天臘八,小爺回頭給你弄點宮中御書房的臘八粥送來,不用謝小爺。”說著,就搖頭擺尾的出了門。
蘇婉如白了他一眼,誰稀罕宮中的臘八粥,自己留著吃去。
和霍姑姑打了招呼,約了明天去玲瓏繡坊,蘇婉如又上了繡架繡了一瓣花,實在熬不住就回去睡覺,第二日一早她們帶著呂毅就去了玲瓏繡坊。
開門的依舊是卞麗,似乎沒有睡好,臉色不大好看,“姑姑,蘇繡娘……”請了她們進去。
蘇婉如目光在正廳裡掃了一圈,發現和昨天有些不同,她走到牆邊,問道:“原來這裡的貨呢,交了嗎?”
她記得是說交給錦繡坊的。
“沒有。”卞麗模稜兩可的回了,又看著邱姑姑,“姑姑……我們昨晚想了一個晚上,想好了。我們還是……還是不去您那邊了。”
霍姑姑和蘇婉如都是一愣,霍姑姑問道:“為什麼,是因為什麼?和姑姑說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沒有。”卞麗搖著頭沒和姐妹互相看著,“我們就是覺得無論如何都該撐下去,儲存住玲瓏繡坊,不能將我們姑姑的心血白費了。”
霍姑姑皺眉,昨天看著八個人分明就是動心了,而且,她們當下的狀況,如果沒有寶應繡坊拉一把,絕對會在半年內倒閉關門。
到時候她們一樣保不住玲瓏繡坊。
“幾位姐姐是找到更好的下家了嗎?”蘇婉如直截了當,“開的條件是比我們寶應繡坊還好嗎。”
卞麗一愣目光頓了頓,擺手道:“不是,我們沒有找到。”
“那就是錦繡坊為難你們了?”蘇婉如蹙眉問道,卞麗頓時滿臉的驚訝,蘇婉如就知道她猜對了,昨天來時這一批包好的掛屏是放在牆角的,今天東西就堆在了門口,擺的有些亂,顯然是堵著氣隨手丟的。
“錦繡坊?”霍姑姑臉色一變,看著卞麗,“她們威脅你們,不讓你們來這裡?”
卞麗猶豫著,她身後一位略瘦小的吳繡娘道:“你們昨天走了以後,我們就去錦繡坊交貨了,東西是年中的他們給我們做的,十六塊掛屏,軟緞底料,要求的是畫繡,底稿也是他們給的。我們按照他們的要去做好送去,可她們說我們不符合要求,沒有讓我們做畫繡的樣式,不收貨。”
“不但如此,還讓我們再送蘇繡的掛屏去,若交不出貨就讓我們賠償當時給的定金的十倍。”
“定金當時給的是六十兩。賠十倍就是六百兩,我們拿不出來。”過年就十來天,她們是不可能重新再繡的出十六塊掛屏。
霍姑姑冷聲問道:“沒有籤契約嗎,上面沒有寫清楚?何來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契約簽了,可只寫了違反的賠償,沒有別的。姑姑您應該知道,錦繡坊點誰做,誰家不是感恩戴德的,哪敢再去要契約。每每交貨時她們總會找這樣那樣的理由來刁難,扣些錢。平日我們也就忍了。可這回她們直接將貨拒收了,給我們兩個都做不到的選擇。”
“昨晚我們一直在想這件事,只覺得蹊蹺,直到天快亮時才醒了神,錦繡坊這是在暗示我們,讓我們不準去寶應繡坊,否則她們就不會善罷甘休。霍姑姑,大家都不容易,我們……只能對不住了。”
霍姑姑蹙眉,看向蘇婉如,此事確實不好辦,明知道錦繡坊以大欺小不講道理,可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是去衙門打官司,她們也沒有一定贏的把握,更何況,誰也沒有這個財力和精力去折騰這件事。
霍姑姑嘆了口氣。
蘇婉如走過來,問卞麗:“這批掛屏在哪裡可能讓我看看?”
“這裡都是。”卞麗過去,從仔細包著的一堆繡品裡,隨手抽出一塊來,拆了外面包著的布,就看到精美的繡畫著魚蝦圖的掛屏,她仔細看了看,道:“把這些賣了,能賣多少銀子?”
“估計三十兩一塊。也許還賣不到這個價格。”卞麗道:“買家也是看人下菜。更何況,錦繡坊壓著的,我們恐怕賣不掉。”
蘇婉如頷首,又道:“可知道是什麼人和錦繡坊要這批掛屏的?”
“這個……不知道。”卞麗搖頭,這是錦繡坊的機密,不可能讓外人知道的,“但是年中去錦繡坊取底稿時,聽那邊的姑姑說過一嘴,那位客商是年前路過京城,順道取貨後就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