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奴婢也是聽說的,奴婢一直在北方,偶爾和那邊通訊,聽過一耳朵。”劉婆婆笑著道:“不過,您性子活潑,皇上和兩位殿下又特別的寵您,帶您去軍營應該也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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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如在想沈湛說的事……
難道他真的是見過的,因為不是她,所以她沒有記憶。
她頓時周身冰涼,這麼說來,這麼久以來她在他面前的種種遮掩,就是獨角戲?他根本什麼都知道。
怎麼會這樣。
他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那為什麼還說要和她成親呢?
他難道不清楚一旦和她成親,有一日讓趙之昂知道她是後宋公主的話,對他意味著什麼嗎。還有,蘇季在宗人府裡關著,他也一定知道。
蘇婉如看不下去賬本,揉了揉額頭,扶著劉婆婆道:“婆婆,這不是在宮裡了,我也不用人服侍的,您歇著吧。”
“您一連趕路好些天,肯定是累了。”劉婆婆堅持著,“您看您的,奴婢給您捶著,等睏乏了奴婢就伺候您就寢。”
蘇婉如心裡有些亂,就順著劉婆婆的話,道:“那我去睡覺吧,確實有些累了。”
“好。”劉婆婆扶著她下來,去了隔壁的臥室,一進去蘇婉如就驚了一下,地上鋪著駝絨的地毯,桌子上擺著梅瓶,瓶子裡插著幾枝梅花,窗簾是茜紅的,床單被褥也是一樣,嶄新的處處透著少女的氣息。
“昨天剛收拾好的,奴婢就想接公主您來住兩日。”劉婆婆給她點了薰香,“這房間以後就是公主您的,要是有哪裡不滿意的,奴婢再給您重新換。”
“謝謝。”蘇婉如道謝,劉婆婆一定是去過她的殿裡,不然不會用茜紅的窗簾,“我很喜歡,沒有什麼要調整的。”
劉婆婆鬆了口氣,服侍著蘇婉如洗漱,還要夜裡給她值夜,她勸了許久劉婆婆才了出門。
蘇婉如坐在鏡子前,梳妝檯上真的是什麼都有,她挑了玫瑰膏聞了聞,不由失笑。
她這近一年都沒抹這些東西了。
熄了燈躺在床上,沈湛的樣子便就浮現在眼前。難道當年她前身派送饅頭的時候和他認識了,並且有了私情?
於是,在很多年後,功成名就的沈湛找到了“她”,準備再續前緣,卻發現她不再記得自己,於是惱羞成怒,不停的折騰她?
蘇婉如蹭的一下坐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沈湛的許多型度就能解釋的清楚了。
可是,他沒有發現,這具裡的人已經換了嗎?是不是說他們當時也沒有多深的交情,所以他也察覺不了“後宋公主”前後的變化呢。
抑或,他們當時認識的時候,沈湛也並不知道對方是後宋公主呢。
蘇婉如一時間亂糟糟的,但是她隱隱能確認兩點。
第一,母后沒有和她說實話,她的前身並不文靜柔弱。而沈湛以前是認識“蘇婉如”的。
第二,他所謂的喜歡,不是一見鍾情,而是因為從前相處過,現在來續前緣!
蘇婉如一腳踢開被子,光腳才在地毯上,倒了口茶一口飲盡,罵道:“果然,和我裝大尾巴狼。怎麼著,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捏在手心裡,所以不怕我翻了天是吧。”
“再續舊情。你要的蘇婉如沒了,你找她續去。”她咯噔將茶盅丟在桌子上,氣的來回走,心裡明明知道,她此刻關注的重點不應該是這個,可還是忍不住去想。
她很榮幸的成了後宋的公主,所以很榮幸的得到了他的愛慕,他所有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是“蘇婉如”,而非她是她。
“什麼東西。”她踢了腳凳,磕著自己的腳趾頭,頓時疼的捂著腳坐在了地上,一時間委屈的不得了,“什麼亂起八糟的,神經病!”
她坐了好一會兒,情緒才穩定下來,坐在桌前喝了兩壺茶,覺得撐的難受,才躺下來。
“他會不會早就知道,我來京城就是為了救二哥的呢。”蘇婉如臉色微變,“難怪當時見到杜舟的時候他一定都不奇怪,還口口聲聲的說杜舟不男不女。”
她當時沒有多想,只覺得沈湛是說杜舟的打扮,現在想想,他很有可能是指杜舟的身份。
不對啊。蘇婉如又坐了起來,難道她前身也會做饅頭?
這饅頭她和前世裡母親學的,她前身也會嗎?
蘇婉如只覺得頭要裂了,亂哄哄的像是無數只的蜜蜂在她眼前飛,她用被子捂住頭,道:“不管了,以後不見他就行了。等救出二哥,就更不用忌憚他了。二哥一定有打算的,跟著二哥走就好了。”
“睡覺!”蘇婉如哼哼著,一直到下半夜才睡了一會兒,似乎剛閉上眼睛,天就亮了。
她撐著起來,洗漱好坐在院子裡看著外面一層白茫茫的雪發呆,劉長文推門進來,見她坐在屋簷下,便上前行了禮,道:“昨晚下了一夜,公主要回去恐怕要等一等,路上的車馬不好走。”
“我走回去好了。”蘇婉如道:“我讓婆婆給我找木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