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望啪的一巴掌拍盧成腦袋上,道:“要動手也是對你動手。姑娘只是畫了只犬,你從哪裡看出含義不同的?”
“啊?”盧成愕然,無言以對。
閔望又道:“再說,這是夫妻間的情趣,你懂不懂。你看到的是隻犬,可在爺的眼裡,那是姑娘的墨寶,意義重大。”
盧成恍然大悟,點頭不迭,“你說的有道理。”
沈湛確實很高興,梳洗漱後去了書房,周奉正坐在桌前寫奏疏,見著沈湛來他起身行了禮,將一封書信遞給沈湛,“侯爺,太子爺來信了。”
“嗯。”沈湛接了信坐在對面看,眉頭略蹙了蹙,周奉低聲道:“讓皇孫去修祖陵,合適嗎。”
太子趙謙和太子妃是苦難夫妻,所以即便封了太子後,他府邸也不曾添新人,而太子妃早年隨徵時落了病根,得了一子後就再無所出。
這個皇孫是趙謙的獨子,也是趙之昂的皇長孫,從小聰明懂事,很得喜。
“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雖這麼說,沈湛眉頭還是蹙著,將信丟在桌子上,道:“看聖上的意思,鳳陽約莫要封都,太子讓皇孫去,是想歷練一番。”
雖是皇孫,可今年也有十五六歲了。
“依屬下看,這應該是其一。”周奉覺得這事很湊巧,“恰好寧王來應天,他就將皇孫也送來,這事也太巧了。”
太子和沈湛的來往是早就有的,當年在戰場上是,沈湛還救過太子一命……但儘管如此,兩人的關係還是私密的。
現在立大功得聖寵的寧王來了,太子這是怕寧王得了沈湛的眼,而棄了他這太子。
“來就來吧。”沈湛翹著腿,打著盹兒似的,“反正沒仗打,大家都閒的發慌,不生點事多無趣。”
這是朝堂鬥爭,風雲暗湧啊,怎麼到侯爺的嘴裡就成了閒的無事生非了,周奉失笑,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道理,“天下大定,見著龍位好坐,誰都想上去坐一坐吧。”
沈湛沒說話,以手臂枕著頭,想到了蘇婉如……
有她在,這渾水他非攪不可,攪的越渾他的小丫頭就能早點成媳婦兒。
蘇婉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中就浮現出沈湛拿到畫時的表情,不由失笑,“氣死你才好。”
她索性坐起來,從包袱裡摸了對耳釘出來,蓮子大小,沒什麼稀奇的,卻是母后送給她的東西。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拿到如月令。”蘇婉如嘆氣,“父皇,母后,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二哥平安。”
若是蘇季……她真的不知道,她現在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等我和二哥團聚,我們就尋一處清淨的地方,安度此生。”蘇婉如握著耳釘躺下來,看著屋頂發呆,“以二哥的本事,奪一地界,當一方霸主也不是不可能。”
奪天下,其實於她而言並不想,天下定了,百姓們擔驚受怕過了幾代人,現在好不容易能安穩,再打仗,他們有沒有本事不說,對百姓來說,太殘忍了。
只是,這事不是她說了算的,蘇季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想了半夜,她又起來給杜舟寫了封信,才迷迷糊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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