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竊聽 (第1/2頁)

唐橋臉上露出失望和驚愕的神色,而衛婕翎則用扇子遮起臉,低聲叨咕了一句:“怎麼這樣。”

陸裴明不好意思地對衛婕翎賠笑,然後去呵斥談競:“站起來,沒有人要怪你,像什麼樣子!”

唐橋此刻的表情已經變為滴水不漏的和善,甚至可以稱得上慈眉善目。他彎腰將談競扶起來,手接觸到談競衣服的那一刻,談競迅速將半邊身體的肌肉放鬆下來,還要適時地表現出對唐橋關懷的受寵若驚。

好在陸裴明迅速將他從唐橋手上接了過去,也沒有攙扶,一接手便將他往地上一扔,同時投以嚴厲的目光。談競畏畏縮縮地在陸裴明身後藏好,聽這兩人互相客套寒暄。

唐橋開始有意無意地催促陸裴明一行離開,而陸裴明也不想多呆,順水推舟提出告辭。在他從樓上下到院子裡,正準備上車的時候,刺耳的鈴聲突然劃破校園寂靜的長空,但鈴聲之後,卻沒有學生出來嬉笑打鬧。

陸裴明先伺候衛婕翎上車,然後又慢吞吞地繞到另一邊,想去看教室裡的情況。而唐橋卻上前一步,貌似是要攙扶陸裴明,實際上卻是用自己的身體將他的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

陸裴明只好放棄,坐進車裡,降價車窗同唐橋告別。

轎車駛出育賢學院後,陸裴明誇獎談競:“不去上臺做演員,當真可惜了。”

談競抿著嘴一言不發,他感覺出衛婕翎的目光正在他身上來回掃視,那是一束好奇又戒備的目光,讓談競不由自主地繃直後背。

“發現什麼了嗎?”

“辦公樓後面的那棟小樓有問題,”談競道,“門牌上標的是倉庫廚房,如果學院裡沒有第二個倉庫廚房,那應該和吃的有關係……衛院長沒有吃過這裡的東西吧。”

衛婕翎臉色發青,與陸裴明對視了一眼。

“觀察一棟小樓,需要用這麼長時間?”

“東西放進辦公室了。”談競一邊開車一邊說,他走的是回陸家老宅的路,轉彎變道,無一出錯。

陸裴明看著窗外飛閃而過的街景,不由得微微笑起來:“鍾秘書對我家很熟。”

談競淡淡地接話:“濱海所有的權貴,我都很熟。”

陸裴明沉沉笑起來,看向窗外,再不發聲。衛婕翎捏著團扇兩廂看著,想問陸裴明,又顧忌談競在前頭,想跟談競說兩句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處開口。

無形的空氣中像塞了什麼重物,越來越沉,衛婕翎不知道是隻有她這麼難受,還是其餘兩人城府高深,所以面上一點情緒都洩不出來。

車子從陸家老宅偏門進,為了方便過車,陸家特意將紫檀木門框的門檻給鋸掉了。衛婕翎初次上門時取笑過他,說是“前清大內的宣統皇上為了在宮裡騎腳踏車,特意將宮門門檻鋸掉,萬想不到在你濱海,還有個陸家皇上”。

陸裴明同宣統皇帝相差自然遠,但若論處境,兩人彷彿也能惺惺相惜一下。滿洲的宣統帝處在日本人層層包圍之下,想做什麼,寸步難行,而濱海的陸裴明雖未被束住手腳,卻也活在無數雙眼睛裡。

談競下來給陸裴明拉車門,雖然在陸家老宅裡,但該做的戲也要一分不差地做完。三人依次進內宅堂廳,陸裴明從口袋裡拿出一方白手絹遞給談競:“將臉擦一擦。”

倉促間化成的妝貼不了多久,談競隔著手絹將鼻樑上那塊東西取下來,又仔細揩掉眼窩裡的灰粉,摘下假髮。王姐在他顴骨下頜處上了色,強行改變了他的臉廓形狀,這些顏色一時半會擦不下來,使眼下的談競看起來雖不像是他原先的那張臉,卻也並非他自己長出來的本色。

他一邊走一邊忙碌,走到二堂時才將假髮藏進公文包裡。一抬頭,迎面看到一個小個子男人,見他們進來,忙將揣著的手拿出來,殷切切迎了上來。這人一頭泛黃的枯發,鷹鉤鼻,眼窩深陷,看起來頗為眼熟。

那人朝著陸裴明迎來,接過他的帽子和大衣,殷勤地伴在身邊:“今天廚房備了湯,從廣州請師傅來做的,老爺子讚不絕口,一連喝了三碗,四碗時怕他撐著,硬勸下了。”

陸配名點點頭:“老爺子這會在忙什麼?”

“門房電話打來,說您和七小姐要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正在裡頭等您過去。”他說著,轉過眼睛來朝衛婕翎笑,“七小姐有些日子沒來了,前頭老爺子做壽,見您沒來,還遺憾了好些時候。”

衛婕翎像是跟他也熟,因此不拘束,也不端架子:“壽宴的時候,我才替母親上墳回來,怕身上有晦氣,衝撞老太爺,這才沒敢上門。他老人家要是惦記,那我就去賠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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