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谷谷主終於明白了,良久,“我去白象皇宮,叫女王退兵。”
紀行搖搖頭,“你先彆著急,這只是猜測而已,還沒說就一定是這樣。但是不管五梅教派基於何種考量,你首先得想想南臨要做什麼!”
清音谷谷主只覺得自己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了,論智謀竟然完全被紀行碾壓,“你又有什麼高見?”
紀行道,“南臨只要五梅教派退卻便足以。首先,派出去的死士,不能再惜命了,一定要死人!其次,找到他們的位置,以雷霆手段擊之!能殺一個是一個,最好殺的是高階武者,或者妖尊!最後,放緩大軍行程,靜觀其變!反正路程只有這麼幾天,早一兩天晚一兩天都一樣!”
渾身紅衣的老者平和道,“梅尊者安好。”
梅尊者一伸手,一把劍便從遠處飛來,直直落在他掌心,“這劍我用用。”
白衣老者笑道,“梅尊者若是瞧得上,自然能拿去用。”
到了真靈五境之後,紀行的氣息越發地接近於普通人。狗子以前還會怕紀行身上那懾人的氣息,但現在狗子時常會忘記了紀行是一位絕世高手。無他,只因紀行現在已經能近乎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氣息。
同時,那股煞氣,自然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根治”。不過這場破境原本就是因那煞氣所起,要是破了境紀行還是沒能控制這煞氣,那幾乎可以說破境無用。到時候該走火入魔還是得走火入魔。
當初紀行始終不明白習武為何有走火入魔一說,他甚至覺得這種說法完全就是唬人。然而他現在卻開始能明白這種說法究竟從何而來。
密地鍾家的信仰千古以來都是一個謎,鮮少有人知道鍾家的先祖以符印的形勢活到了今天。實際上鍾家自己也沒多少人知道他們的信仰究竟是哪一尊大神,但他們中的某些人又的確能呼叫圖騰之力。
梅尊者作為千古以來最接近化神的人,身邊的跟隨者自然不止是那些不入流的小嘍囉。鍾家,清河府邸,還有許多藏於江湖的古老門派,都與梅尊者有關。可以說這天下有半座江湖,都與梅尊者有關,是以五梅教派總是殺不盡,不過數百年,五梅教派就會再次興起。
梅尊者閉上眼,“這麼多年了,我除了把你們提振到了真靈九境,那件事卻總是沒做成。”
虛影似乎不會說話,只是靜靜浮在空中,那符文閃爍的光芒也十分柔和。說罷梅尊者突然眉頭一皺,頭頂某顆星辰閃爍了一下,他看看趴在自己身上的白貂,若有所思,而後便把這白貂放下來,“你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白貂剛剛落到地上便化作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怯生生道,“梅先生,我怕......”
梅尊者道,“好歹是修煉數千年的大妖了,這世間鮮少有人能傷到你,不必害怕。”
白貂還是不敢離開梅尊者,此時已經有了哭腔,“那些人會把我皮剝下來做衣裳,我打不過他們......”
梅尊者笑笑,“你還當這是數千年前,現今獵戶少,耕種多,都穿綾羅綢緞,沒誰會拔你的皮。”
白貂小心翼翼道,“那他們會傷害我嗎?”
梅尊者想了想,“如果有人傷害你,你就跑吧,不要傷人。”
隨後他又道,“可天下最傷人之事,誰人又能逃得掉?”
白貂疑惑道,“那是什麼事呢?”
梅尊者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此時紀行心中疑惑已解再往西行徒勞無益,便動身回大商。蜀西那邊的人已經逃得差不多,還有的城池因為有精兵強將駐守,因此城內尚還有一些居民,但大體上這些城池已經不如當初熱鬧。紀行突發奇想,想去看看蜀中最負盛名的成都。
於是過了沒幾個時辰,紀行便到了這天府之國。
此地多酒肆,城中居民好牌。紀行滿眼望去,全是玩的吃的,一時他不禁有一種錯覺,難道這裡的人都不用勞作的嗎?紀行隨便挑了家酒肆,進了門。那些跑堂的忙裡忙外,一時沒能顧得上他,只是招呼了一聲,“客官!雅間沒了,挑一散座如何?”
隨後那夥計就被灶房喊走。
紀行看這酒肆本來就極大,卻連散座都快坐滿了。他看了個靠窗的位置,便一屁股坐下來。隨後那夥計才來問他要什麼酒菜。紀行隨便點了幾樣小吃食,沒想到都挺可口,於是便優哉遊哉地飲酒。
沒一會兒,街上傳來喊聲“小姑娘!你可不能不講理啊!這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一個包子攤老闆急吼吼喊道。
那小姑娘也急得不得了,“你問我吃不吃,我說吃,然後你就讓我拿,我也不知道你要讓我給銀子啊!這都啃了一半了,我把剩下的一半換你好不好?”
包子攤老闆氣得不輕,“老子今天真是倒了血黴!哪有吃包子不給銀子的?眼瞧著穿得還行,連一個包子都買不起?”
那小姑娘被包子攤老闆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得連連後退,“我的衣裳是我家梅先生幫我做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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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攤老闆氣得一甩抹布,“那就叫你家梅先生過來!老子就不信了還有這種事!”
小姑娘見四周人越來越多,她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類圍著看,而且這座城中央還有一樣東西讓她感到很害怕,情急之下,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梅先生不在這裡!”
四周看熱鬧的多,都覺得這姑娘可能是腦子不好。於是一時間也沒人敢去頂這個雷,便都議論紛紛。那姑娘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受這麼大的委屈,她又不敢一下子飛出去,怕洩露妖氣,要是被城中央那件物事探查到了,多半就不好走了。
紀行猜到狗子是真的動了凡心了,叫他走都叫不走,“那行,你就呆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