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點點頭,就在此時,他的神識受到一種奇異的牽引,與此同時一段話響在他心頭,“影子兄!五梅教派打過來了!”
紀行知道是秋玉堂求援,他當初畢竟答應過人家,不好爽約,於是道,“小貂,我要走了,我給你一百兩銀子,省著點花能花幾天,銀子用完了你就回家吧。”
小貂一聽紀行要走,馬上驚恐起來,“你要去哪裡?”
紀行拿起斗笠,用斗笠拍了拍那長匣,“看到沒,我是個習武之人,自然要做的事不會那麼安全。”
小貂於是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然後接過紀行給的銀子。這些銀子儲存得極好,落在她掌心時叮叮噹噹響,十分好聽。小貂捧著銀子,然後就看到紀行戴上斗笠,背上長匣離開了酒肆。
她鬼使神差地跟在紀行身後十步,然後看著紀行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妖物這一生,總有一個讓她無限崇拜的人會出現。而那個人一旦存在了,她的生命就有了不一樣的意義。就像鮫人看到男子心生愛慕,便化作女子來與其成婚。白狐成精一旦確信一個人,便會想方設法得到他。
哪怕就是狗子,在遇到紀行之後,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幫的上紀行,他也絕不會退縮半步。
那些銀子落在她掌心,響起的叮噹聲像是敲進了小貂的心裡。於她而言,紀行的背影那麼神秘。她有理由相信,紀行背後那個匣子裡藏著能裝下買來一座山那麼多包子的銀子。於是從此時開始,她有了一個信仰,眼看著紀行越走越遠,她感到揪心的疼,腳步根本不受她控制地就挪開了步。
她要追上去!
她這一生見過的人極少,記憶裡一直都是在梅尊者身上渡過的。於她而言,梅尊者是天地,是寰宇,是一處能夠棲息的枝丫。她在梅尊者身上能感受到的,還有像石頭一樣的冰冷。梅尊者是一座圖騰,他沒有體溫,像萬年不化的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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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可今天她開始忘記那石頭一樣的冰冷。她想待在他身邊。
小貂的道行極高,高到了能待在梅尊者身上棲息,這天下還只有她一個能日夜陪伴那尊活著的圖騰。所以當她鬼鬼祟祟跟在紀行背後時,紀行竟然完全不知道她跟來了。
紀行飛在天上,對狗子笑道,“怎麼,思凡了?剛剛待在那小姑娘懷裡動都不動一下?你不是愛齜牙嗎?”
狗子耷拉著腦袋,“她好像能讓我睡著,我也說不清。”
紀行道,“你要是說得清就奇怪了,就連我都遭了她的道。那孩子身上一股子靈氣,不像個凡人,但我又探查不到她身上有半點真靈。”
狗子道,“我也沒聞到她身上有妖靈。”
紀行想了想,“該不會是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吧?”
秋玉堂疲憊道,“如今的五梅教派今非昔比,來了一位出自五梅教的大人物,很可能已經踏入真靈九境。如今梵大師圓寂,南臨很難應付下來這個人。七聖地十八戶都出手了,連那位究竟長什麼樣都沒摸清。”
紀行皺眉,“這麼厲害?七聖地難道就沒個能與其匹敵的人嗎?”
秋玉堂搖搖頭,“倒不是沒有,而是此人行蹤詭秘,若是行暗殺之事,恐怕極難對付。白象皇宮和神光寺僅存的三位真靈九境的大高手都出手了,現在侍奉在女王左右,就怕那人突入皇宮。其餘的真靈八境大能都躲在暗處,就等那人露出馬腳,隨時斃殺。”
紀行點點頭,“若是那人真值得如此對待,這般班排倒也沒大錯。”
秋玉堂道,“難就難在那人身邊盡是奇人異士,真靈上境的高手至少有三個,且都是能打的,十分不好對付。向影子兄求援,也是不得已為之。”
紀行道,“那三個真靈上境的高手都已經摸清了嗎?”
秋玉堂道,“已經能確定的,是有兩個真靈七境的妖物,實力堪比真靈八境。還有一個就連神光寺的師傅也只是匆匆一瞥,未曾窺得全貌。”
紀行道,“你們有什麼計劃嗎?”
秋玉堂道,“眼下影子兄與七聖地中的破空山交惡,想來兄臺你很難與那些大人物直接對話了。不過我問過清音谷谷主,谷主願意見見你。屆時影子兄完全能作為一道奇兵!”
紀行點頭,“就是那個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女人對吧?見一面倒也無妨,只是這一回你要提醒她別拿鼻孔看人,否則難保我在向五梅教派動手之前,先殺她壯壯膽氣!”
秋玉堂暗暗咂舌,心道難道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
“那影子兄先在齊內待一天,我去給谷主稟報。”秋玉堂道。
紀行點頭,“你不必為我安排食宿,我自有去處。”
秋玉堂點頭,“那便稍待。”
隨後紀行便去往空晴住處,秋玉堂則趕緊回谷向谷主稟報。
等紀行到了那家醫館之時,卻首先看到一個熟悉身影,他心臟不禁猛地跳了一跳,她何時跟過來的?還這麼快?自己竟然對此一無所覺!
小貂原本與空晴不知聊到了什麼,笑得直不起腰,看到紀行來了後,一下子便止住了笑聲,“哥哥!”
紀行眼皮狠狠跳了跳,隨後趕緊走到空晴身邊,“她怎麼來的?”
空晴原以為這姑娘是紀行暫時託付給她的,此時也是一臉詫異,“她跟著狗子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