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多酒肆,城中居民好牌。紀行滿眼望去,全是玩的吃的,一時他不禁有一種錯覺,難道這裡的人都不用勞作的嗎?紀行隨便挑了家酒肆,進了門。那些跑堂的忙裡忙外,一時沒能顧得上他,只是招呼了一聲,“客官!雅間沒了,挑一散座如何?”
隨後那夥計就被灶房喊走。
紀行看這酒肆本來就極大,卻連散座都快坐滿了。他看了個靠窗的位置,便一屁股坐下來。隨後那夥計才來問他要什麼酒菜。紀行隨便點了幾樣小吃食,沒想到都挺可口,於是便優哉遊哉地飲酒。
沒一會兒,街上傳來喊聲。
“小姑娘!你可不能不講理啊!這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一個包子攤老闆急吼吼喊道。
那小姑娘也急得不得了,“你問我吃不吃,我說吃,然後你就讓我拿,我也不知道你要讓我給銀子啊!這都啃了一半了,我把剩下的一半換你好不好?”
包子攤老闆氣得不輕,“老子今天真是倒了血黴!哪有吃包子不給銀子的?眼瞧著穿得還行,連一個包子都買不起?”
那小姑娘被包子攤老闆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得連連後退,“我的衣裳是我家梅先生幫我做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包子攤老闆氣得一甩抹布,“那就叫你家梅先生過來!老子就不信了還有這種事!”
小姑娘見四周人越來越多,她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類圍著看,而且這座城中央還有一樣東西讓她感到很害怕,情急之下,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梅先生不在這裡!”
四周看熱鬧的多,都覺得這姑娘可能是腦子不好。於是一時間也沒人敢去頂這個雷,便都議論紛紛。那姑娘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受這麼大的委屈,她又不敢一下子飛出去,怕洩露妖氣,要是被城中央那件物事探查到了,多半就不好走了。
然而她卻是多慮了,以她的道行,只要沒有動用妖法,城中那隻石牛是無論如何也探查不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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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見那姑娘可憐,便扔過去一粒碎銀子,“老闆,在下替這姑娘把包子買了,多了的銀錢,你再給她稱幾個。”
那包子鋪老闆本來是個認死理的,絕不是誰給錢了,他就會放下這事。然而當他透過窗戶看到紀行那一身打扮,便知道是個會武功的。成都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好鬥,因此那老闆只能收下那銀子,又瞧了瞧那小姑娘,沒好氣地再給了她兩隻包子。
小姑娘見有人替她解圍,於是止住了哭嚎,轉眼望去那人,卻發現那人模樣有些熟悉。於是她根本不管周圍的人對她的議論,徑直朝著紀行走過去。
“哥哥?”小姑娘趴在窗外看著紀行。
紀行喝下半碗酒,看著窗外這女孩兒,“你身上沒銀子嗎”
小姑娘見紀行問她話,於是手腳並用從窗戶上爬了進來。她本是妖物,數千年都跟在梅尊者身邊,而梅尊者又極少出山,因此許多動物習性還是沒改過來。
紀行見她就這樣爬了進來,趕緊用手去接。沒想到她還挺靈活,爬的那叫一個乾淨利落,當紀行的手伸過來時,她順勢就鑽到了紀行懷裡,然後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
“沒有。”她抬頭看著紀行,十分安靜。
紀行原本就被她從窗戶爬進來的舉動驚了一下,此時看著懷裡的小女孩兒,連連皺眉,“你家是哪的,我送你回去。”
紀行的懷抱溫暖異常,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於是她往紀行懷裡拱了拱,“家很遠。”
紀行把她拉開,“你別往我身上鑽,男女授受不親。”
她卻不管紀行說什麼,習慣性地就往紀行身上趴,“為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紀行猜她可能是腦子壞了,於是習慣性地動用神識去探查她的神魂。沒想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紀行悶哼一聲,臉都白了。小姑娘嚇了一跳,“哥哥,你怎麼了?”
紀行擺擺手,搖了搖腦袋,“無妨!”
實則他心裡已經是驚濤駭浪,剛剛他神識受的那一下,要不是他已經破境入真靈五境,恐怕會躺一整天也醒不過來。然而他到現在還不清楚這小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甚至連她是否會武功都沒探查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紀行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清醒清醒。
小姑娘看桌子上有喝得,於是伸手就要,“我叫小貂。”
紀行搖搖頭,又取了一隻碗,“你記得回家的路嗎?”
小貂道,“記得。”
紀行再給自己倒一碗茶,“那等會兒你就回去,別讓家裡人等急了。”
小貂搖搖頭,“梅先生讓我不要回去,我要在外邊多玩玩才能回家。”
因為小貂老是在紀行身上動來動去,倒是把趴在紀行腳邊睡覺的狗子給弄醒了。狗子一抬頭,便看到個小姑娘賴在他大哥身上,不自覺地就要齜牙。沒想到小貂一臉驚喜,“小狗!”
紀行對小貂道,“你別碰他,他會咬你的。”
然而小貂卻不管,伸手就把狗子抱在懷裡。而狗子竟然出乎意料地安靜了下來。紀行道,“小貂,你多少歲了?”
小貂便掰起手指算,算了很久,“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