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這間酒肆便橫著飛出去個影子,還撞破了不少門窗!
小道士摔在街上,口鼻噴血,接著就昏迷不醒。
酒肆之內鴉雀無聲。
多少年了,無人敢在京城動武。多少年了,無人敢動方士。多少年了,京城再次出現如此有血性的人!
很快便來了一個龍衛,“誰幹的?”
紀行大步邁出,“我!”
龍衛與紀行互視一眼,都是一怔。
龍衛皺著眉,“膽敢當街行兇,傷的還是國師之徒,你可知曉這是多大的罪名?”
紀行嘆一口氣,真是不巧,眼前這龍衛正是他昨晚才“行過賄”的,“我自然知曉,大人甚至不需將我送押至官府,直接扔進大獄中上刑,也無不妥!”
龍衛冷著臉,“因何傷人?”
紀行沒想到他居然會問他緣由,這豈不是說一切可以談?
此時酒肆之內走出一個清麗少女,“他輕薄於我!”
龍衛自然認識高瓶兒。他雖然不至於對她誠惶誠恐,卻是真正的知道她的後臺有多硬。在某種程度上,比那國師之徒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龍衛乾咳一聲,“茲事體大,且容狄某先安置好傷者再來斷案!”
接著他便吹了個哨,很快就來了許多差人,將那小道士扛上就走。
龍衛走之前回過頭對紀行說了一句話,“國師護短,不會放過你的。我勸你躲在府中不要出來,則萬事都可週旋。”
紀行自然是無所畏懼。可龍衛離去時眼裡卻流露出了一絲兇相,似乎在提醒著紀行什麼。
那些原本垂涎高瓶兒美色的“俊彥”,一個個頓時歇了氣焰。面對一個敢打國師之徒,面對龍衛絲毫不露怯的年輕人,他們雖然不願意認慫,卻也沒有傻到現在跳出來做出頭鳥。
高瓶兒雖然知道大禍臨頭,不由得抓著紀行的大手,心裡卻暖得很。而紀行目前為止仍然鎮定異常,讓她覺得就算天大的事他也能扛得下來。
等龍衛遠去,紀行眼神冰冷,“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方士。”
高瓶兒道,“他們很受太后寵愛的,哥哥,你打了國師之徒真的不會有事嗎?”
紀行笑道,“我來之前就在想怎麼能找上這幫子神棍,沒想到今天送上來個現成的!你放心,我出門之前就受過父親囑託,凡是遇到這幫子神棍,絕不可以心慈手軟!”
高瓶兒笑道,“你又‘假傳聖旨’,父親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
紀行撓撓腦袋,“可這話他還真就說過!”
正當紀行準備和高瓶兒回府時,一個巨人緩緩走了過來。紀行一看,趕緊迎過去,“常總兵,你怎麼來了?”
常無極笑道,“我來給你送劍。”
紀行接過劍,不好意思道,“怎麼好意思讓你親自來送!”
實際上他的意思是,您老這麼大的體格,就別四處晃盪了。
常無極道,“我聽說你闖禍了,比你妹妹這幾年闖的禍加起來都大?”
紀行笑道,“一個方士,是什麼國師之徒,那孫子對瓶兒無禮,讓我教訓了一頓。”
常無極湊到紀行耳邊,“這可是大事!那妖道真有幾分本事,你惹了他,不會有好結果的!”
紀行哈哈大笑,隨即冷哼一聲,“我惹的就是國師!”
常無極也哈哈大笑,“其實老子也早憋著一肚子氣了!”
紀行道,“這國師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你知道嗎?”
常無極卻嚴肅起來,“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先趕緊回府,一切等那些大人物來定奪。”
紀行想了想,覺得還是先靜觀其變為好,“常總兵,那我先走了。”
常無極笑道,“路上別巔著。”
隨後紀行便跟著高瓶兒乘著馬車回府。一路上紀行閉目假寐,腦子裡不斷盤算。他要拿國師開刀,那是遲早的事,只是這事今天來得早了一點。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利大於弊。首先,自己闖了這麼大的禍,在宮裡那些貴人眼中,自己肯定也算是個名人了。至少能給國師留下個深刻映像。哪怕是個壞映像。如此一來,陛下肯定能聽說到他的名頭。那麼就算不用殿試,陛下也知道高寒士將自己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