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岐佑道,“這十個人我給你挑。”
紀行這就放下心來了,他相信以高岐佑的手段,不可能給他十個囊貨。
高岐佑道,“其實這也是你父親為了保護你,才出此下策,你不要心生怨懟。”
紀行一向聰明,哪能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如今我兩手空空,鬥不過那些人,必定要在朝中佔得一席之地才行。而且楚州偏遠,京城的貴人手也伸不到那麼長。與其在京城面對八品九品高手刺殺,隨時提心吊膽,不如去楚州練練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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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岐佑道,“你心思如電,確是個做楚州安撫使的好料。”
紀行把茶盞放回桌上,“這茶燙手啊!”
高岐佑道,“我本來不贊成你出京,但是拗不過你父親。或許他在楚州安插了什麼人手也說不定......”
紀行眼前一亮,“還真說不準!”
高岐佑道,“話就說到這裡,陛下在你身邊安排的那三個人,別練得太狠了,畢竟算是皇家的人。”
紀行尷尬道,“不練練,他們怎麼能做我的左膀右臂?”
高岐佑道,“你策反汗青的事,陛下看在眼裡,並沒有表態。但是你要是把那三個應天府的人練成了你自己的人,那就觸了大忌諱!”
紀行汗顏,“是我考慮不周。”
高岐佑看著紀行,目不轉睛,像是馬上要錯過什麼,又像否定了自己多年的認定。
紀行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這麼看著我幹嘛?”
高岐佑道,“我可能錯了,你才是對的。”
至於他哪裡錯了,卻沒有說。
等高岐佑走了,紀行才停下來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原來以為自己要做的事很多,哪能想到自己不過是棋盤上一枚子,甚至連科舉結果都不是自己能操控的。
楚州安撫使這個事,高寒士肯定早就知道。或許在三年前高寒士就決定了自己要去楚州,隨後就是科舉考試,若是在楚州功成,回了京他就真有點東西了能和叛黨欲孽掰掰手腕了。
真是好一盤大棋!
高寒士還有多少考慮和手段?紀行自忖當年也算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可是到高寒士面前居然顯得有些不夠看啊。
不過他現在也不用考慮那麼多,先想想這個正七品烏紗帽怎麼戴穩再說。
到了夜裡,又是大雨。紀行戴著斗笠出了門。
一個旮旯角落。
紀行對著陰暗處問道,“查出來了嗎?”
那陰暗處竟然是一個人,“是彌石,很少見,據說只有一個地方有這個。”
紀行問道,“什麼地方?”
那人道,“丹爐。”
紀行眼睛眯了起來,“必須是在丹爐裡才會有這個東西?”
那人摘了連衣帽,竟然是汗青,“彌石只有煉丹才能練出來,不可能有天然的礦石。齊國現如今只有一座煉丹爐。而且據說煉這個東西是會死人的,症狀便是暈眩,心跳驟停。”
紀行點頭,“明白了。”
汗青連衣帽下,脖子上的傷疤錯綜複雜,猶如蛛網盤踞。
紀行瞥到,“他們對你動了刑?”
汗青道,“千戶大人打的,沒有這些疤,我早死了。”
紀行點點頭,“先用刑也好,免得讓別人來審。你那幾個弟兄都過得不錯,除了姓石的不太安分。”
汗青道,“我要走了,戴罪之身,來見你已經是冒死。還有,千戶大人也不知道是誰派的我們來殺你。”
紀行嗯了聲,“走吧。”
一道黑影閃過,汗青便從此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