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侍衛看見皇帝來了,都紛紛跪地行禮。
“參見陛下!”
“沈貴妃在哪裡?”
“呃,太後交代過,他所犯之事……”
“說!沈懷亭在哪裡!?別逼我殺了你!”
“是,是!”
侍衛哪裡見過天子的雷霆之怒,褲子都快嚇尿了,小腿抖成篩子,卻也只能顫巍巍起來,給姜哲也帶路。
天牢依舊那麼骯髒潮濕,夾雜著血腥氣味,直鑽入腦門子。
姜哲也忽然背脊發涼,懊惱不已。
他真是太蠢了!怎麼先去了長春殿?就應該直奔天牢,把老婆先接出來才對!
阮青州身為太後走狗,勢必會對沈懷亭用刑。
他聞到的血腥氣味,會不會有一絲,就是他老婆的?
想到這裡,姜哲也的腳步更快了幾分,厲聲催促前面帶路的侍衛:“怎麼還沒到?快點!”
侍衛心中叫苦連連,卻也只能賠笑道:“馬上就到,馬上就到!”
直至天牢盡頭,姜哲也才在一間靠牆的牢房裡看見一抹清麗的身影。
姜哲也撞開眼前的侍衛,掏出鑰匙開啟牢房上拴著的鐵鏈。
“懷亭,懷亭!我來了!快跟我出去。”
沈懷亭猛地回頭,滿臉驚詫地望向姜哲也:“阿也!你,你怎麼來了?”
姜哲也回頭,對那侍衛低吼道:“滾!”
侍衛原本就被姜哲也撞了個趔趄,眼下哪裡還敢逗留,連行禮都不會了,屁滾尿流地跑遠。
沈懷亭忍不住皺眉,輕輕嗅了嗅,捂住口鼻道:“他是不是真尿了……你對……啊,阿也,你……”
話還沒說完,姜哲也已經沖了進來,把人緊緊摟在懷裡。
他呼吸急促,像是剛跑完一千五百米一樣,面紅耳赤,滿頭大汗。
“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姜哲也把頭埋在沈懷亭的頸窩裡,語氣裡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沈懷亭卻沒有回應他,只是緩緩撫摸著姜哲也的背脊,像是在安慰孩童一般,一下又一下,輕柔至極。
兩人就這麼抱了一會兒,姜哲也的心卻沒有最初那般歡喜,反而越發毛躁起來。
不對,很不對。
若是往常,沈懷亭要麼會責怪自己來得晚了,要麼就是胸有成竹地跟自己討論反擊的計劃。
怎麼會像現在這樣,靜若鵪鶉?
正當姜哲也心中納悶之際,沈懷亭幽幽開口道:“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麼?”
沈懷亭抬頭,與姜哲也拉開一些距離:“我是金旭國臥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