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都找不到,還要被妻子離婚的垃圾,你活著都只是在浪費空氣,還在我面前裝什麼?”
“比我大十歲又怎樣,還不是個不自量力的蠢貨!”
“放開……”穆秋聲音沙啞至極,呼吸急促,雙唇張開拼命喘息著,通紅的眼眶已然籠上一層水霧。
比起他眼底的淚痕,陸景然所觸及的他喉結的輕顫,更加讓他掌心發癢。
見他這般情態,陸景然恍然回神般松開手,穆秋隨即失了力般跌坐在地,捂著脖子喘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陸景然只穿著浴袍,有什麼反應都很明顯,穆秋小腿觸碰到怪異的滾燙,立馬反射性的退開了,像碰到什麼怪物似的。
穆秋啞著聲,嫌惡道:“我是垃圾,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如你所說我沒資格說你,既然如此,我是什麼樣的人也無需你評價。”
然而他小腿上感受到的卻更明顯且突兀了。
陸景然只是垂眸盯著穆秋脖子上的紅痕,喉嚨莫名發癢,一陣口感舌燥。
等他再去碰穆秋的時候,就被穆秋猛的躲開了,那雙潮濕又冷然的眼睛看得陸景然渾身發熱,他只能解釋為那是惱怒。
陸景然驟然站起身,“反正你給我老老實實按照我的要求做。”
“還不出去?再不走,我可不保證不會對你怎麼樣。”
“這裡可是黎諶家!”穆秋提醒道。
陸景然的視線居高臨下的落在他身上,惡聲惡氣的說,“就你這種人,哪怕我真的對你做點什麼,你以為黎哥會跟我計較嗎?”
穆秋靠著牆站起來,巴不得離他遠遠的,繞著他走,飛快開啟門離開了。
門被關上,房間裡恢複一片寂靜。
空氣裡彷彿還留著穆秋身上的氣息,是很淡的香味,估計是沐浴露的味道,冷冷清清的,但又很純粹好聞。
和他那個人一樣。
看起來冷淡,實則只是一層保護色,內裡再愚直不過,竟然還蠢到動手打他。
想到穆秋厭惡、失望又害怕的眼神,陸景然就一陣惱怒、心煩意亂,猛地扯開浴巾,毫無章法的將它丟在地上,然後又是用力開啟衣櫃,櫃門“吱呀”聲響個不停,一段時間後才慢慢停下來。
明明他們之間就該是這樣才對,這次穆秋看向他不是那種禮貌的疏離,而是真正的、厭惡的疏離,他們之間的距離彷彿一下子就被拉得很遠了。
陸景然舌尖彷彿嘗到了鐵鏽味,讓整個口腔都變得幹澀了。他套上一件衣服,掌心卻落了顆袖釦,是穆秋袖子上的。
他用力握緊了它,在掌心硌得有點疼,和穆秋喉結輕顫時的觸感完全不一樣。
明明他們本該如此,可他為什麼卻又頻頻想起之前,他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穆秋天真的把他當成好人,還跟他道謝。那種微妙的感覺,一直讓陸景然覺得有趣,他想要戲弄穆秋,又好奇穆秋知道自己真實面目時,會是什麼反應?
但這一切從昨晚那場爭吵開始就被打破了,或者說如陸景然所願了。
可他現在只覺得無趣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我,肯定會火葬場的,不可能輕飄飄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