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松開我再說。”穆秋道。
陸景然立馬鬆了手,略有些不自然的說:“是這樣,無論黎諶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只需要你好好陪他玩玩,然後三個月之後再甩了他就行了。反正他對除安愫之外的人,也就是三分鐘熱度,要不了多久就會膩的,你好好考慮一下,趁機多賺幾筆不更好嗎?”
穆秋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想讓他認識到,我其實是個貪財好色的人,得到了錢就翻臉不認人,始亂終棄,對他討好也只是因為錢而已。可萬一他生氣了報複我怎麼辦?我可得罪不起你們這種人。”
陸景然說:“不會的,他不是那種沒風度的人。”
這個保證並沒有什麼可信度。
不過穆秋最終還是答應了,因為陸景然給出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提議——除了雙倍報酬之外,額外送給穆秋一家酒店,以及穆秋之前工作的那家會所,也買下來送給他。
能撈到這些也算夠了,人不能太貪心。
“但你為什麼要做這些?”穆秋又問。
陸景然掃了他一眼,雙臂環抱著,彷彿是嗤笑一般,嘲道,“你說為什麼?他本來就不應該跟你這種人扯到一起,你們之間本來就是雲泥之別。我只是不想讓他浪費太多時間罷了。”
黎諶無疑是個世俗意義上的天之驕子,他擁有富裕的出身,良好的家教,擁有看似完美的一切,所以他偶爾的一些頑劣行徑都不算什麼。
曾經陸景然家的公司出了狀況,他又只是一個常年被霸淩的私生子,幸好得到了黎諶的幫忙,給他們借了錢,解了燃眉之急,得以起死回生。盡管黎諶只是把他視為小弟,隨手借的錢,但他卻記住了這份恩情,那之後便把黎諶視為親兄長一般。
黎諶便是那種對自己人很好很護短的型別,對外人則完全無所謂,所以哪怕他性格暴躁、喜怒無常,但他身邊的朋友都很向著他。
“更何況,你也應該有點自知之明。”陸景然譏諷道,“你只不過是用錢就能買的……”
“啪”的一聲驟然落在他臉上,響亮極了。
一時間,氣氛寂靜到了可怕的程度,只剩下陸景然粗喘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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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秋沒收勁,手掌都打疼了,嘲諷的笑道,“看來你的家教,只是用來應付上流社會的,對我們這些普通人就完全無須禮貌了——真是好家教啊。”
陸景然的臉被打偏了,側臉瞬間就紅腫了起來,他眼前甚至眩暈了一陣,眼冒金星,良久才反應過來,穆秋竟然敢打他?
穆秋怎麼敢打他?
連他爸媽都沒打過他的臉!
昨天穆秋罵他綠帽癖,他就惱火不已,想著還在黎諶家不好鬧大,沒想到穆秋這麼蹬鼻子上臉!
徹底被惹怒的陸景然突然湊近,五指緊緊扣住了穆秋的脖頸,俯身將他整個人籠住,那雙玩世不恭的眼裡透著令人膽顫的寒光,咬牙切齒道:“我沒家教?”
“虧我還當你是好人!”穆秋被掐住脖子也不肯示弱,只是眼眶仍然被逼紅了一圈。
青年力道極大,捁得他動彈不得,怎麼也掰不開,被迫張著嘴,濕紅的眼裡盡是震驚,彷彿是真的錯信了他之後感到了失望,甚至是同情,“昨天你喝醉了跟我說那些,我本來還不想相信……的確是我看錯人了,你這麼沒教養,根本就是狗眼看人低……”
“你的確看錯人了。”
陸景然冷笑一聲,扣著穆秋把他按在了門板上,側著臉在他耳邊道:“我從來沒說過我是什麼好人,是你自己愚蠢!”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傻嗎,都是好人?別天真了,若不是黎哥一時興起,你現在有沒有工作都還不一定。”
陸景然的氣息越發近,膝蓋強勢的抵在他腿間,穆秋側開臉想要躲避,卻被他掐得更狠了,輕微的窒息感讓他倍感難受,不由發出低吟。
然而陸景然卻莫名耳廓發麻,宛如有一絲電流飛快躥過一般。
陸景然掐著他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跟自己平視,語氣愈發惡劣道:“就算我真的是有什麼綠帽癖又怎樣,你憑什麼假惺惺的,裝出一副長輩做派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