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春不知道她去幹什麼了。
她在床上躺了許久,被扶著起了兩次身,之後才見到除了白倩之外的第二個人。
莫語春掙紮著起身,口中虛弱喊道:“殿下。”
祈雲霄快步走上前,抬手輕輕壓住莫語春,“躺好,傷著不必行禮t。”
莫語春也沒有過多掙紮,順著這股力道躺下去了。
本就狹小的屋子,在多了二皇子後空間更加逼仄,空氣也變得稀薄。
莫語春仰面看著祈雲霄,覺得越來越呼吸不過來。
忍不住偏過頭面朝牆角,呼吸了口新鮮空氣,這才重新看向她。
她看著,卻不開口,像是不知道說什麼,臉色蒼白,唇色淺淡,無精打採的樣子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靈動。
兩人一立一躺,一高一低。
驀地,祈雲霄動了,不再站著。她坐到床沿邊,靠近莫語春,為她掖了下被角。
“好了,已經沒事了。別怕。”
這距離有些近了,卻沒有過分近。
莫語春依舊是仰視的角度,心底感慨二皇子俊俏的臉,面上十分恭敬道:“多謝殿下。”
祈雲霄看著莫語春的眼,冷不丁又道:“你在怨我?”
怨二皇子?
莫語春垂了下眼皮,否認:“未曾,殿下救了奴才,奴才感激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怨殿下。”
說謊。
她說著這樣表忠心的話,卻連看她一眼都不敢。
祈雲霄心中騰起無名火,不知是針對誰而起,惹得她喉口泛起腥氣。
春獵昨日便結束了,莫語春昏迷了近兩日,高熱昨晚才退下。
她一貫嬌氣,受不得苦,這時候倒學會忍耐了?一句抱屈的話也不同她講。也不依賴她親近她,如此生分,讓人寒心。
祈雲霄是從大理寺匆匆趕回來的。
孟家的事還要收尾,慶皇又將祈雲睿養私兵的事交給她全權負責。
是以,雖然因傷不用沒有參加最後一日春獵,她依舊無法清閑下來。
祈雲逸外祖失勢,祈雲睿養私兵這件事徹查之後,念在皇後的份上他估計可以保全性命,卻難逃被廢黜的結局。
他們兩人日後再難掀起風浪。
她唯一要擔心的便是淮陽王。刺客一事,明顯是他的手筆,她卻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刺客與他的關系。
他敢在春獵動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往後恐怕不會再有清閑的時候。
越是如此,便越凸顯出莫語春帶給她的那份舒心的可貴。
可如今,看著莫語春,她心裡面滿滿都是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