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學姐只要知道,我喜歡你這件事就夠了。”
所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付出吧,不要覺得不安。
黎一箏不合時宜地想到了莫語春之前說的‘舔狗’一詞,她舌尖抵了下口腔內稍尖的那顆牙,笑著說:“學姐不是說我是你的舔狗嗎?那我以後可以天天給你買早餐了吧?”
“?”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系嗎?莫語春驚愕茫然,滿臉不可思議,想不通黎一箏為什麼可以如此突破底線,t自然地說出舔狗二字。
她還想問黎一箏對自己如此執著的原因,又擔心再給出個說她有趣的謊言。
她的大學生活平平淡淡,哪裡來的有趣可言。就連她這個人,也是寡言而無趣的。
她怎麼會喜歡她呢?恐怕只是那無處安放的可笑善心作祟吧。
因為黎一箏的到來,莫語春的學習計劃被迫終止。
圖書館走廊的談話不了了之,最後不知怎麼的,莫語春稀裡糊塗被拐去了學生街吃飯。
黎一箏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和她說話有沒有回應,和她聊學校,聊興趣愛好,聊最近的電影。
她這個人身上有股很奇特的魅力,總是能讓人在不經意間放下對她的戒心。
饒是莫語春,提著一股氣堅持了半天,最後也回了她幾句。
不過她大多數時都是傾聽者,只埋首吃飯。
紅白鴛鴦鍋翻騰著霧氣,時間太早,店裡面只有她們這一桌。
黎一箏用公筷把在清湯鍋裡燙好的毛肚放到莫語春碗裡,託著下巴看她吃。
莫語春努力忽略她的視線,扯了扯衛衣領口。
早上氣溫低,她穿的衛衣很厚,現在來到室內,加上中間還有個冒熱氣的鍋子,哪怕脫了外套,莫語春背後也有些出汗。
黎一箏看到莫語春的動作,以為是自己的視線讓她不自在了,她開口轉移莫語春的注意力:“學姐,你為什麼會來南方上學啊?”
“想來就來了。”莫語春喝了口檸檬水,肩胛骨隨胳膊一起動作,涼風從空隙穿過,手放下後她清楚感受到了衣服裡側的潮意,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這邊的冬天比北方暖和。”
這是原因之一。
“那你家那邊會下雪嗎?”黎一箏興致勃勃問道,“我之前和我爸媽去d市滑雪,那三天只看到積雪了,沒遇到雪天。”
“……”莫語春右手微不可查一頓。
黎一箏持續喋喋不休,“回家我妹還抱怨我們沒帶她一起,說下次要和我們一起去北方看雪天,堆雪人呢。”
“哦對,還沒跟你說,我還有個妹妹,她也養了只倉鼠。有機會……”
留意到莫語春臉上有些落寞的情緒,黎一箏突然頓了下,敏銳意識到什麼,語氣和眼神瞬間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你可以來我家看看。”
莫語春好像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沒答應也沒拒絕,夾著塊筍放到了鍋裡,冷淡的眉眼被白霧模糊了攻擊性,黎一箏看著她這個樣子,暗暗鬆了口氣。
一頓飯結束,黎一箏將莫語春送回圖書館後,便去忙協會的事了。
她心底還記著莫語春聽到她提到家裡人時表現出的異常,卻不好當面詢問,怕戳到莫語春的痛處。
從活動室離開時已經傍晚,騎車離開時,黎一箏忍不住又給莫語春發了一條好友申請,問她是否還在圖書館。
她可以順路載她回去。
然而她在圖書館門口等了幾十分鐘,始終沒等到自己想等的人,反而看到了孫馨。
“一箏?”孫馨有些夜盲,眯著眼走近了才敢確認,“你在這等人嗎?”
黎一箏看到她也有些意外:“嗯,學姐好。”
她沒說自己在等莫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