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有苦難言,被迫往前一步,直面著面色陰沉的沈東陽,思考著如何回答才能讓他完全相信。
沈東陽也不著急發問,慢條斯理地等著他主動開口,手無意識地把玩著桌案上的劍柄,神色懾人。
其他人看出沈東陽情緒不對,逐漸收斂嬉笑表情,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有心緩解氣氛,打著哈哈,“副將,難不成你又不小心惹得王爺生氣了?”
“王爺,方才屬下的確在與人交談,不過那人只是一個信使,屬下出門許久,家中擔憂,所以才寫信送回去。”副將思考片刻後開口。
沈東陽掀起眼皮,淡漠地看向他,顯然並不相信他的鬼話,微勾著唇角,“信使?軍中沒有信使嗎?更何況據本王瞭解,你昨日才寄了一封家書回去。”
副將聞言瞪大眼,沒想到沈東陽還有空關心軍中的這種小事,他漲紅了臉,考慮了良久才深吸一口氣,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其實屬下在京中還有其他夫人。”他閉上眼,破釜沉舟。
此語一出,其他人俱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偏頭去看他,“副將,你身為將領卻在外私自養著其他女人,這可是要受罰的。”
“那女子實在得屬下心,屬下也不願意她委屈做妾,所以將她養在京中,如同夫人般對待。”副將心一橫,一五一十道來。
沈東陽不置可否,緩緩喝了口茶,放下後才幽幽開口,“你身為副將,卻為一個女人勞心費力,甚至藐視軍規,這女子留不得了。”
他將紙筆仍在副將跟前,冷漠地吩咐,“寫下這女子的住址名姓,本王替你了斷了。”
副將心頭一痛,唰唰寫下,雙手呈給他。
他甚至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扔給士兵,命他立即去執行任務。
等士兵走後,屋內一片靜默,眾人都默不作聲,顯然還沒從剛才的衝擊中回過神來,這是沈東陽第一次處理他們的家事。
“以此為鑑,若是日後再有分神違規之人,本王不介意幫你們清除乾淨。”沈東陽大手一揮,示意他們出去。
等出去後,眾人才紛紛議論,“是我的錯覺嗎,王爺最近幾日暴躁了許多,懲罰兄弟們下手毫不手軟。”
“可能是因為接連獲勝,大家都飄了,所以王爺才警醒我們。”另一人這麼接話,但大體上對沈東陽仍然沒有怨言。
副將跟在他們身後,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又回身看了眼,沈東陽正坐在桌案前批改奏摺,臉色比以往陰鶩許多。
這藥說是能控制人的心性,最近那人送來的藥量越發大了,難道是太多了才導致沈東陽性情大變?
很快,眾人便發現沈東陽的脾氣變大並不是他們的錯覺。
這日不過就是一個小兵不慎在沈東陽面前發笑,便被他手起刀落砍掉腦袋,放在往常這根本是不足掛齒的小事。
如此一來,軍中變得死氣沉沉,無人敢擅自發笑,就連與沈東陽還算親近的將領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
再這樣下去,大家都人頭難保。
副將尋了個機會寫了封信遞迴京城。
京城內,皇上靠在新納的美豔妃子懷中吃著葡萄,手裡懶散地舉著副將的信看著,看完後無聊地扔在一側。
常悅公主走過去撿起來,仔細看完後猶豫出聲,“父皇,是否要酌情減輕藥量?”
“減輕?還差一座城池就能收復,為何要減輕?”皇上白她一眼,彷彿看傻子似的,“加重藥量,說不定他還能在藥物的驅使下多為朕打回幾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