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殺神其三
正在向神社奔跑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天雷降下的景象。
“這還真是華麗得太過頭了啊！”畫著梅紅眼妝的忍者邊跑邊嚷嚷，“那些雷是怎麼回事？！”
嘴上纏著繃帶的男人一邊跑一邊安撫被雷嚇得縮回領口的白色小蛇，眼眸裡倒映出那根巨大的銀色枝幹：“大概是鬼動的手腳，究竟是什麼血鬼術……”
“喂！都提起精神！”領頭的白發男子吼叫起來，“鬼就在那底下！”
幾人已遠遠看見那個穿著紫黑和服的劍士背影，他站在神社外，仰著頭不知在打量什麼。
除了紅黃發色的男人，鬼殺隊的柱俱都拔刀——
“等等！”煉獄出言阻止，“先不要砍！可以的話先去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不死川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回來：“哈？你的腦子也被傳染得不好使啦？！”
“這太奇怪了！”煉獄抬手指向那個背影，“除了那個鬼，看不到其他人！那他是在那裡對付什麼？”
…………………
黑死牟嘴裡吐出一口氣來。
四百年的鍛煉下來，虛哭神去早就成了他胳膊的一部分，但此刻握起來，竟然有些硌手。
他不期然想起很多舊事。
成為繼國家家主後，他初次遭遇鬼的那個夜晚，如果不是緣一，那繼國巖勝自己也註定要喪命在那個地方…
日之呼吸的劍士從樹上翩翩落下，他腳下是已經被鬼咬斷喉嚨、屍身缺損的家臣和士兵。男人們雙目無神，盛著火和血的眸子熄滅了，只剩下一點餘燼，僵硬地注視夜空。
初次作為黑死牟，手裡提著産屋敷的頭顱從宅邸中走出的自己，他手上的頭顱雙眼緊閉，神色裡有一種包含著解脫意味的平靜，比起死亡，産屋敷更像是睡著了。
燈火輝煌的無限城內，黑發紅眸的男人發狂似的撕扯他這幾百年來看過的書，一本本大部頭墜進無盡深淵，散碎的紙片到處飛舞。
那些失去人類時期的記憶、只剩下食慾的鬼物和人類廝殺在一起，要麼是那些鬼被日輪刀砍斷脖子，身軀逐漸化為飛灰，眼眸在最後一刻終於露出一絲清明，一縷極其微弱的玄黃氣息便升騰起來，湧向眼前的神社。
要麼是人類被鬼咬斷喉嚨，男子女子的脖頸上被咬下大塊血肉，血如泉湧，死者雙目無神，緊握在手中的日輪刀最終也無力墜落。
“我或許沒有資格來說這個話，”黑死牟閉了閉眼，手中提刀，“但閣下所修的功德，著實算不上什麼功德！”
在這一刻，繼國嚴勝腳下用力蹬地，高高跳到神社屋樑！他手中的血紅刀身毫不停歇，徑直向那座飛旋的玄黃小塔劈去！
第八道天雷劈下。
這一道天雷不緊不慢，威力似勝過前面幾道不少，一道銀白雷身上竟然分出九個枝丫，速度奇快無比，好似擁有穿透重重宇宙的力量，眨眼間就到了下方。
紫黑和服的劍士身影消隱在天雷白光中。
【蚍蜉一躍，也要撼樹，】神社內的聲音似嘆似贊，【倒也教本座憶起當年成金丹證元神的風采…不過天劫底下，可不是開玩笑的。】
神靈再次沉默下來，等候著最後一道劫雷降臨。
宇髄天元的眼睛越睜越大。
“喂！他剛剛是不是跳到雷裡面去了！”忍者前瞻後顧，向身旁的同僚求證自己不是眼花。
不死川實彌眼睛瞪得比他還大：“這到底是什麼血鬼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