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跟著杏兒學乘法表,也早就聞見絲絲縷縷飄來的香氣,不過她們在屋子裡,香味倒沒濃烈到鼻子都失靈的程度。
百合滿身花香,才一進屋,杏兒就深吸一口氣:“嬸嬸,你好香哩!”
百合臉一紅,這要不是杏兒年紀小又是個姑娘,活脫脫就是個色鬼的語氣。迎春也說:“姐,你身上一股子花香,老遠就聞得著。”
百合把瓷**放到桌上,自個兒走遠些,道:“你倆替我聞聞,這個香不香。”
杏兒跳下床先聞,抬頭說:“也香,就是不如你身上香。”迎春也跟著點頭。
百合一皺眉,這會子她也能聞見些氣味,湊上去聞了聞,果然**子裡的香味還不如她身上沾染的多,心下就是一咯噔:不香就是不成功。
轉念一想,她又釋然:就是全做成乾花賣回玫瑰莊園去,她今年也不算虧本,算下來還能賺一兩倍,就是不成功也沒事。
迎春就見她大姐先是憂心忡忡地皺眉,隨後又露出笑臉來,輕快地走出去。杏兒對迎春說:“姨姨,嬸嬸笑起來好看,你也該多笑笑。”
迎春心裡一動,摸著杏兒的頭髮想:我如今卻是笑不出來哩。
這裡百合回到棚子裡,對宋好年說自己才剛的發現,宋好年果然並不放在心上,大度地說:“你別太操心這事情,萬事有我哩。”到底這一鍋已經蒸起來,雖不大成功,總得蒸完才是。誰知第二**香氣就多了些,往後第三**最香,第四**香味又淡,到第五**已經一點兒香味都聞不到。這時候開啟鍋蓋,只見裡頭的玫瑰花盡數褪
色成灰白,精華早已隨著蒸汽變成凝露,落入瓷**中。
百合恍然大悟:“原來是先前香還沒出來,到第二、第三**蒸出來的香最多,到最後香氣蒸完,就剩下清水哩。”
本來已經不抱希望,沒成想竟一次性成功,這下可真是喜出望外,百合洗得抱住宋好年就在他臉上親兩下,宋好年連忙回頭看,只見汪永興夫婦和宋二妹正背對著他們幹活,這才放心。百合把幾個瓷**擺在院子裡桌上,叫迎春、杏兒和幾個僱工一個個聞,眾人的結論也和她一樣。她這下放心,曉得不是自個兒錯覺,便胸有成竹地道:“既這麼著,已經開了的那些花,我們就可以加工
起來。”
每天剪上三五十枝放在店裡賣,就是沒人買,店裡氣味也香。她甚至在考慮明年專門培養一小片觀賞花朵,就用這些花和紅色月季雜交,專門用來養在花**裡、簪在髮髻上,定然有許多人喜歡。
宋好年一看她眼神飄遠,就曉得她又在動啥子心思,忙說:“你有想頭是好事,只不許累著自個兒。”
百合連忙回神,不好意思道:“我就是這麼一想,明年再說,要是忙得過來就弄,忙不過來的話,只管高樂。”
如今宋好年連地都不叫她下,侍弄侍弄院子裡的**就是極限,宋二妹笑他們兩個人是真的打定主意開始當地主、地主婆哩。
已經開了的花,一部分剪下來曬成乾花,一部分蒸出花露,就可以賣給縣城裡的人。如今玫瑰露這東西,滿縣城的人都盼望著貨,手裡捏著錢,隻眼巴巴地買不到。
她家只要出貨,哪怕質量不如玫瑰莊園那邊出的,也可以大賺一筆。
這玫瑰露也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香味比較淡的,用來抹臉或是點在身上都好,另外一種香味最濃的就能喝,薰衣裳、燻屋子也好用,就是浪費些。
百合把自己的計劃一說,眾人都喜笑顏開,幹活的事情就落在幾個僱工身上,百合說好:“等這些東西能賣錢,你們拿十幾**自己用也好,送人也好,又實惠又好看。”
宋二妹道:“別說玫瑰花露,單你燒的這**子就好看的緊,買且買不來哩,你看著,將來有人用完這些花露,把**子轉手一賣,還能賣十幾文錢。”
宋好年笑道:“這東西我們訂的量大,臨縣那邊的窯廠隔幾日開一窯,能燒好幾百,根本費不了幾個錢。”
百合便叫迎春:“來我給你出道題,玫瑰花苗成本若干,瓷**成本若干,一斤鮮花出乾花若干、又能出花露若干,你倒是說說,我一**玫瑰露要賣多少錢才合適?”
迎春小聲說:“我才頭一天學算術”杏兒在一旁直跳:“嬸嬸,嬸嬸,我幫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