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草包紈絝唯一干的人事,就是穿了軟甲……等等,原主怕死到穿軟甲逛青樓?
心中一陣腹誹,打!打的越狠,這群餓狼的怒火燒得越旺。
他一陣悶哼,盯著圍觀人群高喊:“我陳霄今日能站在此處,便是要替這滿城饑民問一句——天理何在!”
“有臉對老弱揮刀?這春河城的天,當真黑透了不成!”
隨著拳腳落在陳霄身上,百姓們紛紛變色,歲數大些的紛紛讓路,讓年輕些的走上前來,他們一個個雙目如噴火,似乎在等一個契機,一個宣洩怒火的導火索。
遊民中那名魁梧漢子不忍,看向精瘦漢子小聲問道:“老大,上不上?”
精瘦漢子目中精光一閃:“等。”
幾名老媽子膽子大些,迎著這些捕快的裝腔作勢的眼神,衝上來連推帶搡的想要帶走了幼童和老漢,似乎連她們都感覺到了,可能下一秒,這裡就會亂起來,亂到她們根本不敢想的地步。
誰知那老漢一動不動,不管老媽子如何勸說也不離去。
他面色枯白,看向孫兒的眼神多了幾分歉意。
紅了眼眶子朝著一抹刀光就挺了過去。
他知道,今天此事由他而起,這素不相識的後生卻為他們爺孫出頭。
倘若此刻夾著尾巴逃走,明日街坊鄰里的唾沫星子就能把祖孫倆淹死。
自己這把老骨頭也沒幾天可活了,小孫孫才八歲,若沒了街坊的庇護,保不準就變成別人的吃食。
他想要試一試,舍了性命,為孫兒換一條活路。
一聲慘呼!
老漢踉蹌的跪在了地上,眼角看向被捕快踩爛的饃餅,匍匐的將其拿在手心,卻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你兒子太小了,老子我護不住啊。
一口鮮血噴出,眼前一黑。
“狗官!你們當我們死絕了不成!帶種的都給我上!”
不知誰喊了一聲,幾十個圍在前頭的漢子朝著糧行就湧了過去。
寒芒燦然,捕快們紛紛拔刀,當先的捕快眼看情勢不對,囑咐人去找知府,站在前面:“你們反了不成!戍邊軍還在城中,若再敢向前一步,等大軍一到,將你們全屠了!”
“哈哈哈”。
陳霄口鼻滲出血色,勉強站起身來,嘲諷道:“屠了?你這話語反倒跟羯狄沒什麼兩樣?”
他佯裝悲憤:“有種就你先殺了我!”
“你想當出頭鳥,便試我刀鋒利否!”捕快眼看無法震懾,唯有硬著頭皮舉刀就上。
就在他即將落下刀鋒,身後突然一團黑影將他罩住,陳霄看向那團黑影突然心下一鬆,將原本的動作收了起來。
今日之事,成了!
那團黑影便是遊民中的身材極為高大之人,只見他雙手箍住捕快,輕鬆一甩,便將那人橫掃而出。
那名瘦小些的遊民也從後面露出腦袋,看向陳霄的眼神複雜萬分。
隨即便高聲大喊:“羯狄人逢城便屠,老將軍抵死守衛我們還能站在此處!如今他兒子就要被被狗官打死,你們都瞎了不成?”
所有人都是一驚!
“我說怎麼會有這般肝膽照人的豪傑!原來竟是陳老將軍的兒子!”
有人攥緊拳頭義憤填膺:“陳老將軍戍邊十三載,哪次不是把百姓安危放在心上?如今困在春河城,指不定就是那些魚肉百姓的貪官設的局!”
“既然羯狄人來了我們得死,不來也要餓死,反了他!”
人群裡響起一片抽噎聲,望著陳少將軍的背影,目光中滿是敬佩。
“少將軍,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大夥聽你的!”
陳霄振臂一呼:“隨我搶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