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與“裨將”一同進宮,求見君王。
秦王柱重病,這一面蒙驁自然沒有見上。
他與“裨將”重新出宮,步履匆匆。
守著宮門的侍衛望著遠去的二人,心中升起一絲奇異的違和感。
那位裨將……好似更平凡了一些?
宮內,藉著“裨將”這一身份悄悄入殿的秦子楚藏在宣室後院,沒有貿然出現在人前。
憑借鬼魅般的身手,他避開侍衛的巡視,耐心蟄伏。
背後之人也在蟄伏,久久未動。
兩人就像潛在水中的狩獵者,比誰更能沉得住氣。
終於,第七日,背後之人得到他在宮外“死亡”的訊息,忍耐了許久的野心一朝釋放,露出了馬腳。
秦子楚在靜陽門截下一封密信,裡面所寫的內容足以給幕後之人定罪。
乘著夜色,秦子楚回到王殿,正想找個無人的寢居好好睡上一覺。
倏然,背後傳來一道幽寒的劍芒。
那劍芒無聲無息,如垂落的月影,覆上他的後背。
秦子楚足下急轉,避開劍鋒,反手一劍,短短幾息之間,劍身相撞,已是與那人過了三招。
對方與他一樣蒙著臉,眉眼藏在昏暗的夜幕之下,看不太真切。
那人只到他的肩頭,不似成年男子的身形,然而出招極狠,力氣也不小,一早一式盡是殺機。
兩人又纏鬥了片刻,秦子楚擔心過招的動靜會引來侍衛,不想再作糾纏,一劍擊退對方,便要飛速撤離。
就在這時,一直與他纏鬥的那人倏然冷喝。
“秦清!”
秦清……?這不是涇陽君的名字嗎?
因為過於驚訝,秦子楚一時沒有察覺——方才那故意壓低導致有些失真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幾分耳熟。
見他身形微滯,那人趁機逼近,又一劍刺向他的面門。
烏雲微散。
被烏雲遮蔽的圓月投下些許銀光,讓模糊的輪廓變得清晰可見。
見到那熟悉的眉眼,秦子楚瞳光一震,沒有去擋那一劍。
“政兒?”
青銅長劍即將刺入秦子楚胸膛的前一瞬,被硬生生地止於半空。
“……”
小嬴政收回長劍,臉色極為難看。
半刻鐘後,兩個黑衣人取下蒙面的綢布,面對面坐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