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潛入 “阿父究竟是何時回的宮？”……
侍從被嚇破了膽, 抖著唇，連話都說不利索，哪還有原先的施捨之意。
“這, 王孫……”
他陪著笑, 小心翼翼地望著眼前這位年齡不大，卻與他一樣高，且壓迫感十足的少年。
“王孫，不知奴說錯了什麼……還請王孫息怒。”
小嬴政冷冷地盯著他, 沒有說話。
在侍從即將昏厥的前一刻, 小嬴政寒聲質問：“我有阿父，涇陽君為何要認我為子？”
被長劍指了許久，在死亡壓迫中破了心防的侍從始終處於暈暈乎乎的狀態。
聽聞此言, 他下意識地回複：“太子已死, 王孫無依無靠，自然要另尋……”
鋒銳的刀刃隔開皮肉，侍從驀然驚醒。
逐漸清晰的視野中, 王孫政雙目赤紅, 深幽的目光好似要將他碎屍萬段。
若非脖頸上還橫著一把劍，侍從早已腿軟, 跪地求饒。
“王孫……饒命……”
“王孫, 還請劍下留人。”
李侍中匆匆上前，低聲勸止，
“請王孫將此人交給宮人審訊，宮人們有的是法子逼他說出真相。”
小嬴政緩緩閉上眼，再睜開之時，眼底的所有情緒都已如潮水般退卻。
“可。”
李侍中是先王嬴稷留給他們的心腹，被掌握著命門, 幾乎不可能背叛。
小嬴政任由李侍中帶走侍從，在對方告退前，低聲提醒：“他是涇陽君的人。”
李侍中腳步一頓，行禮而拜：“臣明白。”
當李侍中拖著癱軟的侍從離開，周遭重新恢複寂靜，小嬴政才對著空無一人的院落，沉聲回答。
“吾之王父，唯此一人。”
……
秦子楚與蒙武擺脫刺客，潛入一家隱蔽的商行。
呂不韋擺在門面上的住所與店鋪並不安全。
幕後之人在事先做過調查，同樣派了殺手潛伏在那幾處據點附近。
只要他一出現，潛藏在暗處的殺手就會不計一切代價，不管不顧地取他性命。
是以，秦子楚選了一家不為人知的小商行。
這家商行由他帳下的一位門客開設，往日裡賣得是米麵、高粱等物。院子雖小，若只為了容身，倒是綽綽有餘。
秦子楚在商行內安置了半日，夜晚，趁著夜色，他與蒙武悄悄潛入蒙驁的住所，將白天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了蒙驁。
蒙驁一驚，與秦子楚深夜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