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對此十分驚喜。顯然,她是知道徐六丫膽子有多小的,為了生存,這麼多年徐六丫都恪守本分,只做她在古代學過見過的點心,冰淇淋什麼的,是從來不曾做過的。現在會做,顯然是在謝家過得還算不錯。
不過,即便如此,從夏也知道,她想回家。
回到那個真正平等的時代。
從夏對此很能理解,她現在做的,只是讓徐六丫這位創世神,在離開這個時代之前,能過得稍微好一些罷了,至少不要積鬱成疾,因為長時間的被壓迫,變成抑鬱症——
這個時代本土的奴婢或許不會得這個病,因為他們生下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公平的。他們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當然也不會覺得自己有多麼委屈。大家都委屈,都這麼過,要怪只能怪自己投胎沒投好,還能如何?
可徐六丫是見識過真正的平等和沒有壓迫是什麼樣的,她無法忘記,無法釋懷,就只能抑鬱成疾了。
這些暫且不提,從夏看著謝大夫人給她送著送那,宮中的姐姐又寫信來問她溫泉去沒去,她想了想,只好決定去一趟溫泉。
從夏剛走,謝大夫人就對謝家上下進行了大清洗。
有了如今後宮的前車之鑒,謝大夫人想想謝家雖然大都是家生子,可家生子未必就沒有背叛的,新來的更不好說。於是就對整個丞相府,開始嚴查,將查不出來歷或是平時行為不檢的,即便是歷經幾代的家生子,該趕出去的也絕不手軟。
這件事是謝相默許的。
謝家要做大事,家宅必須幹淨。他們只要不嚇到小女兒夏夏就好了。
而後宮,明華宮——
謝望舒將剛剛抄好的經書遞給了一旁的侍女,道:“送去給中宮罷。”
琉璃憤憤道:“陛下也是糊塗。皇後娘娘難産失子,身體虛弱,只要好生養著就好了。陛下嚴查後宮,後宮死了那麼多人,又說要為皇後積福,讓後宮諸位妃嬪每日都要為皇後抄經祈福,竟是不知這樣為難妃嬪抄寫下的經書,究竟有沒有用,皇後可否受得起?”
琉璃是自幼跟隨謝望舒的,自然知道謝望舒自小有多麼驕傲。結果被司徒玥和楚緗荷白白算計成了永遠的妾室,當然心有不甘,對這二人十分怨恨。
謝望舒倒是對此早早就看淡了,道:“受得起受不起,皇後的身子骨都毀了,你擔心什麼?對了,林貴嬪懷孕的訊息,可確定了?”
琉璃道:“娘娘安心,已有七成把握了。林貴嬪已經兩個月沒換洗了。不過,這個月,林貴嬪像是聰明瞭些,讓身邊的侍女代替她用了那些貴嬪位的換洗用品,可惜被咱們的人發現了。”
謝望舒若有所思,看著自己長長的指甲,想了一會,方才道:“林貴嬪這次其實也出了手,只是她是太後的侄女,太後無論如何要保她。她這次盡管出手了,但並沒有來得及害了皇後和她的孩子,就被其他人的手段捷足先登,她安排過去的人看到了,就沒動手。
太後因此保下了林貴嬪,陛下因此遷怒她,將她禁足宮中,無詔不得出。就是不知,咱們那位一心想要做賢後的皇後,知道她的兒子沒了,身子虛弱了,故意陷害她卻沒來得及行動的林貴嬪卻懷孕了,心中該是如何想法。”
琉璃聞言,眼前一亮,立刻小聲道:“那,奴婢這就讓中宮知道這件事?”
謝望舒微微頷首。
沒辦法,自從進了後宮,她的手上,就不可能不沾血。她和謝家都在帝王那裡掛了號的,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既不能退,那就……
讓其他人退好了。
這件事過去了五六天後,謝望舒又在抄經——這是司徒玥故意為難妃嬪,讓妃嬪們每日抄經。謝望舒對此無所謂,看在司徒玥這次差點瘋了的份上,抄抄經書,權當練練耐心了。
有宮人來報,林貴嬪因不知自己有身孕,誤食了孕婦不該吃的東西,小産了。
陛下驚怒,斥責林貴嬪身邊的宮人連貴嬪懷孕都不曾看出來,將林貴嬪近身的宮人都給打了板子,貶為最低等的宮人。
太後亦是惱怒,但她看在林貴嬪是她的侄女的份上,還是為她求了情,將林貴嬪的禁足解了。
司徒玥原本不允,太後怒道:“那你可是查出來了,你表妹這一胎是誰給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