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是不是不應該這樣做,我應該相信清樹的,他跟我保證了不是他掉包的。”
“就算不是顧清樹幹的,也得問問老闆到底怎麼回事兒,有線索了咱們也好報警,說不定還能給追回來。”
“也是。”
雖然點了頭,但孟婉腳步仍舊猶豫。
她有些害怕,如果……如果真查出來是顧清樹幹的,那她又該怎麼辦?
“金老闆,這就是我說的那款耳釘,是不是跟你店裡賣的一模一樣?”
孟婉連忙將耳釘遞過去。
金老闆看了一眼,便笑了出來,“什麼一樣,這不就是我店裡賣出去的嗎?”
孟婉回過神,連忙追問,“那這耳釘您是從哪兒進的貨?”
“我自己打的唄。”
金老闆拿起那個已經有些掉色的耳釘,開啟燈,放在手裡看來看去:“澆鑄的工藝,當初是照著客戶拿過來的金飾打的模子,後來用那模子産出了一批同款的擺出來賣,因為樣式簡單大氣,還挺受歡迎的。”
掉了色的金屬耳釘在光線下,閃著廉價的灰銀色光。
孟婉死死盯著耳釘:“金老闆,你就這麼確定是你打的那批嗎?”
“當然了,瞧見這下面的十字小坑了沒有,這還是客戶原版上面自帶的,客戶非要一模一樣的,所以澆鑄模子時我也沒有調整,後面就都照著這樣打了。”
說完,金老闆握住了耳釘,笑著打量起孟婉:“現在那模子雖然壞了,但店裡還剩好幾對,你要喜歡,打五折賣給你,要是不想買,我也能給你把這對掉色的修補一下,只收你八毛錢,咋樣?”
孟婉跟楊秋蓮對視了一眼,隨後,孟婉從兜裡數了五毛錢出來。
“五毛錢可少了點,不過看在你媽在也百貨大樓打工的份兒上,最多再給你便宜兩毛錢。”
“金老闆,這錢不是要你幫忙修補的。”
“那你要買什麼?”
“都不買。”孟婉組織了一下語言,低聲道:“我想先問一下,那原版的耳釘你這邊有賣的嗎?”
金老闆調笑著看過去:“原版可是正經的金子,你們可買不起。”
“我就問問。”
“那也沒了,早就賣出去了。”
“那老闆你還記得原版的耳釘是誰給送過來的嗎?”
“一個男……”金老闆一愣,皺起眉來,“你們不買東西,來問這個幹啥?”
楊秋蓮連忙上前道:“老金,你就當幫我們母女一個幫行嗎,那耳釘可能是我閨女丟的,恐怕是被人掉包了,所以我們想查清楚。”
金老闆更加警惕起來,左右看了看,將耳釘重新遞了過去,“什麼掉包的,我可不知道,我就是正經做生意的,客戶怎麼要求我就怎麼做,再說了,那玩意早就賣出去了,當初收的時候我可給了錢的,現在賣出去都多久了,跟我可沒關系。”
孟婉有些急,想了想,咬牙又拿出來五毛錢,“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打聽是誰送過來的,老闆,你幫幫忙,求你了!”
金老闆看著桌子上的一塊錢,有些心動,“真沒別的意思?”
“沒有,就算耳釘是偷得,當時您也不知道不是嗎?不知足無罪,您放心就行。”
金老闆這才猶豫著伸手把那一塊錢摸到了抽屜裡。
隨後,金老闆這才慢悠悠拿出來一個賬本,翻了半天,終於翻到了去年的記錄。
“諾,就是這一筆交易,他除了賣耳釘,還要定做一個金屬同款,所以需要預留資訊跟名字,不然後面做好了我也不好聯系他。”
孟婉心裡一緊,但目光已經迅速看了過去。
賬目後面的備註上,清晰明瞭的寫著——紡織廠·顧同志六個大字,甚至就連後面預留的電話,都是紡織廠廠長辦公室的。
是誰送來的,再清楚不過了。
孟婉渾渾噩噩的從百貨大樓走了出來。
楊秋蓮在旁邊陪著,臉色黑沉,嘴裡咒罵個不停。
“媽勒個搓,小冊老孃個比的!”
“棺材爬出來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