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明道:“一上午在馬車裡都沒閑著,現在還不餓。你坐下,咱們歇息會吧,等會還要出發。等上了馬車,你這皮猴一般的性格,可有的累。”
五公主道:“累什麼啊,我都在這待了一天一夜了。太子哥哥也不知怎麼回事,從昨日中午到了這裡,就停下不走了。我問他為什麼,他也不說,就這麼幹等著,我都快悶死了。”
果然,太子就是故意在這裡等著她和世子的。
現在許春明可以肯定,從來到祭州城,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太子的計劃之中。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自己。
如果是為了周緒光,太子用不著做到如此地步。
就是不知道,他是怨恨自己想要報複,還是有其他心思在。
不管是因為什麼,在回京的途中,許春明有個直覺,太子一定會私下找自己。到時候她就能知道他的目的。
驛站內,很快安靜下來。飛羽過來說太子和世子在一起下棋,讓她和五公主先休息,半個時辰之後準時出發。
半個時辰,他又時刻和世子在一起,應該沒辦法來找自己。許春明安心地坐在羅漢床上,半躺著閉目養神。到了時間後,出發的時候,五公主又鬧著要和許春明一個馬車,兩人在一塊待了一下午,等到晚間到了官道上一個較大的驛站,太子才下令,要在此過夜。
考慮到許春明的身子不方便,她和周緒光的房間選在了一樓。驛站比較大,來往借宿的官員也很多,就算是一樓的房間,驛站的人也打掃的很幹淨。
許春明進了房間,就沒再出去。就連晚飯,也藉口累了不想動彈,讓飛羽端進去的。
她身邊要麼有飛羽,要麼周緒光在陪著,從不會獨自相處。
從進了驛站之後,太子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一直到次日啟程,許春明都沒有再見過他。
五公主坐了大半天的馬車,夜裡住在驛站又不習慣,第二天變得蔫蔫的,也沒有心思和許春明說話了,自己霸佔了一輛馬車,坐在裡面難受地熬著。
她一不舒服,每隔一個時辰都喊著要停下來休息。
太子拗不過她,便順了她的意。
至此接下來的路,五公主說停,整個隊伍就停下來。等她休息夠了,再重新啟程。
一路走走停停耽誤了路程,晚上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趕到預定的驛站,只能尋了處背風的山林處,臨時搭建帳篷。這種事情自然用不著許春明動手,周緒光為了找了處幹淨的地方,讓她坐著,自己則和護衛們一起搭帳篷。
許春明坐了一會,便覺得腹內一陣鼓脹。
她得去小解。
自從肚子大起來之後,她經常如此。黎大夫說是孩子大了,在肚子內會擠壓別的器官,這當然也包括膀胱,所以會經常有尿意。
這種時候,忍也忍不了多久。許春明從凳子上起身,看著眾人都在忙活,她對飛羽道:“你去和世子說一聲,我想去方便,讓他等會看不見我不用擔心。”
飛羽點頭,朝著不遠處的周緒光走過去。
許春明正想著在這荒郊野外,該如何解決方便問題,就聽到身側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太子的聲音,“春明。”
許春明想的正入神,冷不丁的這一聲叫,嚇了她一跳,“殿下?”
太子苦笑一聲,“看來我們是生疏了,如今你就連只聽到我的聲音,都能被嚇到。”
他站在陰暗的地方,讓許春明看的並不真切,只能聽到他的聲音。許春明道:“殿下說笑了。”
太子直言道:“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何最近一直在躲著我?難不成你真的再也不想見到我嗎?”
許春明的聲音冷靜又理智,“殿下多慮了,妾身是梁王府的婦人,既已嫁人,避見外男是應當的。”
“嫁人?”太子冷笑,“如果不是老三和四弟從中作梗,你該嫁給我當太子妃的。你肚子裡現在也應該懷的是我的孩子!”
許春明看著周緒光的方向,眼中都是他埋頭苦幹的樣子,她道:“殿下讀了這麼多年書,也應當知道,世間沒有如果。現在殿下的太子之位已經穩固,妾身也變成了梁王府的婦人,這就是我們的命運。”
太子急道:“你也說了我的太子之位已經穩固,春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
許春明攔下他的話:“妾身不願意!”
太子苦笑道:“你都還沒聽我說完。”
“不管殿下說什麼,妾身都不願意。”許春明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