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緒光這才滿意,“殿下們放在同日成親,聖上也存了別的心思。不管聖上如今是否厚待,只要太子一日不被廢,那他就還是地位高於三殿下四殿下的太子殿下。那日我們就只去太子殿下處吧。”
許春明本想著裝病躲過去呢,不管是太子殿下,三殿下還是四殿下,她哪都不想去。
但看他如此說,許春明只能點頭,“好。前幾日送給大嫂的織錦,妾身聽說她已經請師傅做好了衣服,正等著那日穿呢。”
大陶氏回去,肯定是回陶府,她和世子去的是太子殿下的府邸,雖不在一處,也能起到作用。
周緒光點頭,“希望能讓大家喜歡,祭州城的百姓,可都等著這一關呢。”
“世子放心,妾身的眼光很好,一定能成功。”
沒隔兩日,到了三位殿下的大婚日子。許春明跟著周緒光一起,到了太子殿下的府邸。
聖上近年來對太子殿下並不親熱,反而逐漸重用三殿下和四殿下,這讓朝臣們摸不準聖上的想法。
就像是今日,太子殿下大婚,過來慶賀的朝臣們,並沒有周緒光想象的那麼多。
還是有不少人選擇去了三殿下和四殿下的府邸慶賀。
進了府邸之後,男女客位就要分開。如此重要的場合,許春明對周緒光並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而是落後他半個身位,倒是周緒光,走的很慢。
不光是因為身上的傷勢,就這麼幾步路,停下來好幾次,還轉身看著她,“夫人,走我旁邊啊。”
許春明低聲說:“這於理不合,世子,快走吧,大家都看過來了。”
周圍已經來了不少朝臣,有看到他們的,想要過來打招呼。周緒光不喜這些,想要冷著臉應對。
許春明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也聽說過每次他對不熟的同僚都冷臉相待。她勸道:“世子,同朝為官,大家都是同僚,還是要給三分薄面的。日後,我們還不知道會需要哪位大人的幫助,這些日常逢迎,還是要會的。”
往常,梁王妃也和他說過這些,每次都被周緒光硬邦邦地拒絕,有時候甚至梁王妃剛起個話頭,他都扭臉就走,絲毫臉面都不給。
梁王妃也知道他的脾性,說起這些話時大都是在王府正院或者清梨院,他就算如此,也沒有外人知道。
現在聽到許春明這麼說,周緒光雖說內心也有些不喜,但想著她都是為自己好,也聽進去了些,臉色雖沒有面對梁王妃那般僵硬,但也不如剛才那般明媚。
他解釋,“我不會。”
梁王爺從小流連花叢,對孩子們的教育從未上心。梁王妃忙著對付不斷送進府裡的女人,後來意識到要教育孩子們的時候,周緒光已經長大,住在外面書院,入朝之後又住在公衙,鮮少回王府。
所以對這些人情方面的事情,周緒光幾乎不懂。偶爾也是從身邊人的口中,知道一兩句。
有些事情,比如帶許春明回門,以及對她的維護,他樂意去做,又主動並仔細詢問了身邊的同僚,所以做的很令人滿意。
而有些事情,他不屑去做,又從內心裡反感這些,是以就算是碰見,他也選擇視而不見。就算是梁王妃耐心和他說,他也是拒絕的很幹脆。
許春明自然知道他不喜這些,但日後他要想在朝廷經營官位,同僚的支援和配合是少不了的。
她不想他辛苦做出來的功績,到時候再被某些小肚雞腸的人給影響掉。
許春明笑道:“人自出生,不管是身體還是思想,均都赤裸不帶一物。外物可以由人幫助,但思想卻是自己學習而來。這其中有一部分受身邊之人的影響,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主動學習而來。世子如此聰慧之人,怎會不知這個道理。”
“那我.....”
許春明道:“世子下次把‘我不會’,變成‘我可以學’,妾身就很高興了。”
為了讓她高興,他願意去改變。周緒光學她說話:“好,那我可以學。”
“那再有人過來和世子打招呼呢?”
周緒光道:“我笑著和他們說話。”
他臉上擠出個很虛假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