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緒光的眼皮,澀的像是有千斤重。他艱難出聲:“想。”
本以為得到了答案,她就會滿意。哪想下一刻許春明不依不饒:“世子都是什麼時辰想妾身?妾身吃早飯的時候想世子,吃午飯的時候想世子,吃晚飯的時候也想世子。尤其是夜間,非常想世子,想的厲害。”
“都想,都想。”
“那世子想妾身哪裡?”許春明的上半身完全靠在了他的身上,伸手撫著周緒光的眉眼,“妾身想世子的眉毛,世子的眼睛,世子的鼻子,還有世子的嘴唇。”
每說一個地方,她的指腹就在上面輕輕地打著圈。
似觸未觸,碰一下又迅速離開。
周緒光高揚著頭,不想讓她的手指碰到自己臉上的任何部位,口中依舊重複著那兩個字:“都想,都想。”
言罷,他轉身朝著門口,“靜音!”
何俊跟著他也去了淮州,剛回府周緒光就讓他回家休息了。現在被她像是藤枝一般困著,能叫的也只有看起來還算穩重的靜音。
“靜音!備水!”周緒光喊道。
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急躁。
靜音和飛羽守在門口,聽到他的叫聲,‘哎~’了一聲後,又小聲提醒:“姑爺,小姐,沐浴間已經準備妥當。”
周緒光推開許春明的肩膀,像是逃命一般,繞開廳中,快步走去了沐浴間。
他離開後,靜音和飛羽一起進了房間。靜音道:“小姐要不要換身衣服?”
今日闔家宴,許春明穿著世子少夫人特製的衣裳,一層又一層,太過繁瑣了些。早上靜音和飛羽都花了一刻鐘,才為她穿戴整齊。等會姑爺沐浴回來,少不得要和小姐溫存一般,這般穿著,不利於他的行動。
許春明卻低頭整理著自己散亂的外衫。
“如今是白日,世子最是看重禮法,絕不會白日宣淫。方才那般容我親近,已是分別許久之下的放縱。飛羽,你去把世子的書房收拾一下,然後去廚房端些糕點來,我陪世子看書時勸他用些。”
靜音想著方才世子狼狽逃脫的身影,覺得許春明說的在理,“那婢子去準備一下小姐今晚的寢衣。”
許春明安排,“要那套紅色顯白的紗衣,易撕的。”
靜音臉上飄起一團紅,“是。”
安排好兩人,許春明就端坐在榻上,一心等著周緒光出來,再纏著他調笑兩句。若他生氣了,自己就拿起小幾上的賬本,也好在他面前表現一番。
可惜一炷香,兩炷香過去,沐浴間的門,始終都無人開啟。
許春明有些擔心,起身朝沐浴間走去。
沐浴間的房門關的很嚴實,許春明伸手輕推了一下,絲毫都推不動。
像是裡面上了閂。
她俯身,耳朵貼在門縫上,想聽裡面的動靜。
大力拍打的水聲中,好像摻雜著一兩聲男人的悶哼。聲音又短又急促,還夾雜在被他刻意放大的水聲中,若不是她對此極為熟悉,還真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