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林錦璨愣在原地,把視線回到孩子身上,她跌跌撞撞趴到小床邊,掀開孩子的衣服。
她記得她的孩子,腰間有塊兒指甲蓋大的胎記。
衣裳掀開一角後,林錦璨瞳孔微顫,眼眶很快被一泊熱淚淹沒。
還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喜悅中,一侍女忽然進來報:“謝大人,郡主來了。”
李蘊解了遮風帽,搓著手踏入屋內,她早些日子便聽聞自己的“夫君”帶回來個孩子,只是近日被新進貢的男寵纏身,一直沒空來瞧瞧。
昨日本想來湊個熱鬧,瞧瞧謝鶴徵的孩子,奈何這間屋子一直被赤炎軍的人守著,沒謝鶴徵的命令,旁人可是進不來的。
李蘊上下將林錦璨打量一番,想起她是那日在南疆宮中的那位貴妃。
她半晌才反應過來,面前的女子,便是讓她夫君魂牽夢繞的人。
父親對謝鶴徵頗為器重,若非她這個半路撿回來的夫君,洛都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她可以容下這個孩子,但絕不能容許自己的夫君可以明目張膽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李蘊將孩子抱起,託在手臂裡輕柔的哄著,她笑道:“孩子認生,醒來見了你怕是又要哭了。”
李蘊眼波揉揉地看向謝鶴徵,她知道他把林錦璨擄來是解相思之苦的,可感情這種東西向來複雜。
恨中夾著愛,愛中夾雜著恨。
否則....李蘊看向謝鶴徵因一路風霜而凍的通紅的手,而那個女子應當是一直被他護在懷裡,手指熱的像個小暖爐似的。
她打量著誰也不理誰的兩人,玩興大發,心中油然生一計。
她才笑眼眯眯湊近謝鶴徵,下一秒男人卻主動抓起她的手腕,對林錦璨冷道:“你放心吧,我和阿蘊把孩子養的很好,這裡沒有你的事了。”
“對吧,阿蘊。”
李蘊挑眉,謝鶴徵可從未這麼親暱的喊過她。
她亦笑道:“嗯,我自然視如己出,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去主屋歇息了。”
謝鶴徵瞥了眼鼻尖通紅,青絲垂下一縷的林錦璨,心中油然生出一絲快感,又疼又癢。
他賭氣似的不再看她,反背過身去:“走吧。”
“那她怎麼辦?讓她現在回去麼?”
謝鶴徵道:“回去?洛都是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先押去柴房,把人給我看好。”
“是。”
林錦璨見孩子要被抱走,身子微顫,卻忽然瞥見小手拽著李蘊的發梢不放,軟嘟嘟的小臉埋在李蘊的脖子裡平穩呼吸。
似乎很喜歡她。
一家三口,她倒是像個外人了。
林錦按深吸一口氣,也好,既然知道孩子平安無事,日後衣食無憂,養不養在她身邊又有什麼關系?
......
她被關在不見日光的小柴房裡快有三日,期間只有人按時給她送來一日三餐。
深夜裡,林錦璨如往常般睡下,睡意沉沉時,她忽然感到裸.露在外的足踝被一圈什麼炙熱的東西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