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瓊看出端倪,覺得二人關系匪淺,她猶豫片刻道:“聽聞謝鶴徵曾經有一如花似玉的嫂嫂,他日夜覬覦起了歹心,那個女子......”
林錦璨並不打算隱瞞:“傳聞中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您放心,我不會因兒女情長誤了大事,否則我也不會連夜趕回。”
林錦璨嘆道:“蕭南衣野心未減,雁州地界有不少他佈下的人,我擔心他會同旁人裡應外合,攻打雁州。”
見周瓊面露難色,她道:“怎麼了?可有事發生?”
周瓊尋思著也瞞不住了,他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人很快被押了上來。
幾個著夜行服的男子跪在了廳堂中。
林錦璨走過去,捏住中一人的下頜,迫使他張嘴露出舌底。
果然,上面紋著千幾閣的圖案。
蕭南衣和李晉安之間果然還有勾結,當初她被欺騙不得已為他人做了嫁衣,謝鶴徵才會敗倒在他們手下。此番她絕不允許蕭南衣在她的地盤上為非作歹。
“在何處發現的?”
“在府中發現的。”
林錦璨道:“先關著,切記莫要打草驚蛇,蕭南衣那邊絕不可撕破臉。”
..........
一月後,城關處有人來報,洛軍再次兵臨城下,此番來勢洶洶,聯合大梁殘餘勢力以及兇悍的北疆將雁州重重包圍,若想突破重圍,難於上青天。
此番率領眾將士的主帥正是令眾人聞風喪膽的謝鶴徵。
大戰在即箭在弦上,雁州降還是守迫在眉睫。
林錦璨正與眾將士商量,此時,有人來報,南安王府外有一年輕公子求見,說是要為此番獻策。
周瓊道:“讓他進來。”
片刻後,一著青年來到眾人面前,他一身白衣勝雪,眸如點漆,唇紅齒白,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飄然若仙。
他朝眾人行了禮:“鄙人姓沈,名喚渡,離州人,前幾日路過王府,瞧見告示上說需招賢納士,這才特意來拜訪貴府。”
林錦璨將其他人退下,將沈渡留在廳堂,她道:“你且說來聽聽。”
“洛軍不日後便會對雁州發起進攻,他們敢這樣貿然進攻,不過是仗著人多,妄圖一次將雁州踏平,這樣輕敵定然沒有做好充分的作戰準備……”
名喚沈渡的男子低語道:“鄙人倒有一計,不過......”
他看向林錦璨:“不過手段卑鄙了些,就看殿下舍不捨得下昔日的情人。”
“什麼意思?”林錦璨一愣:“舊情人?”
沈渡嘴角微微上揚,嗤道:“鄙人知曉您與洛都那位謝將軍有著不可言說的前塵往事,我方才的意思就是,此番戰役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林錦璨揪住他衣領的手漸漸松開。
難道她此生與謝鶴徵之間非但不能攜手與共,還要爭出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眼眸落寞地垂下道:“你說吧,誰都一樣,就算是對面的謝鶴徵……又能如何,我與他此生恐怕註定是宿敵……”
沈渡眸光一顫,複雜的情緒在他的眼波中悄然,迅速地蕩漾了一下,很快消失不見。
沈渡隨後自嘲一笑:“果真不留一點情面?”
“可我也不能讓數十萬人因我的兒女情長失去性命。”
林錦璨道:“若此戰能贏,他此番再次因我而死,我....也絕不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