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色漲紅,卻一點兒也不想反抗,就由他這麼掐著,謝鶴徵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鬆手把人推到床上,笑道:“你寧願信一個與你毫無幹系的沈氏,也不肯信我?我要真如你所想,對一個無辜的婢女殘忍虐打,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有恃無恐的在這裡把我氣個半死?”
林錦璨邊咳邊道:”那你把綠藥還給我,我保證乖乖聽你的話。”
謝鶴徵抽開林錦璨的手:“想都別想,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求你。”
林錦璨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掉在謝鶴徵的手背上,灼燒感透過面板進入骨髓,少女哭著哭著呼吸就逐漸急促了起來,細長的眉也越皺越緊。
謝鶴徵的心髒劇烈地抖了下,他一下子撈住少女因疼痛而塌下來的腰,沉聲道:“別演了,你以為我會心疼你?”
林錦璨顧不得抽痛,只抽泣道:“你只要讓人把綠藥放了,怎麼樣對我都可以,不,讓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謝鶴徵看著眼淚鼻涕糊滿整張小臉的林錦璨,心髒又開始一揪一揪的,他從沒看過一個人可以哭成這樣。
還是他害的。
他彎腰,後怕的把人藏進懷裡,任由少女拿他的衣服蹭眼淚,哭聲實在太委屈,太無助。
謝鶴徵靠著小姑娘的額頭,本來想抱著哄一鬨,但頓了片刻,懷裡的人鑽出他的懷抱爬下床。
還沒等他開口,面前的少女吭哧吭哧的就解開了自己的腰帶,然後是外衫,最後是小衣。
謝鶴徵靜靜看著少女故作忙碌的樣子。
見林錦璨手裡的動作還在繼續,直到視線裡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紅梅白雪,謝鶴徵的臉色終於慢慢地沉了下來。
他意識到這姑娘不是說著玩兒的,而是來真的。
若平常就罷了,現在這姑娘哭的都分不清東南西北,哪裡有半點你情我願的樣子。
謝鶴徵深吸一口氣,生氣地戳了把林錦璨的額頭,將半褪下的衣服重新掛上少女的肩,並拽著領口死死捂住:“……真沒骨氣。”
“為了一個小丫鬟,怎麼能這樣低聲下氣?”
“你逼我的。”林錦璨瞪著他,冷的直哆嗦。
“不逼你了,綠藥還給你就是了。”
謝鶴徵貼貼少女的臉頰,有些疲憊地說:“但不要總想著離開我,我會不高興。”
“我不高興了,你的蕭南衣也不會好過,你也不會好過。”
少年把掉了眼珠的布娃娃撿起來,放到自己袖子裡,走時,他抱著林錦璨道:“小翠翠,好好待在我身邊,給我一個家,不管你以前做了什麼,我都原諒你。”
…
天色暗了下來,林錦璨看著滿桌的菜餚,就想到了蕭南衣,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謝鶴徵給他下的毒,會不會很折磨人。
想到這裡,她的視線又開始朦朦朧朧了。
罷了,為了師父,為了有朝一日可以跑掉,她決定以後要把每頓飯菜嚥下。
只要她有足夠的耐心願意等。
既然李晉安得到了啟蟄,又收買了各方勢力,對抗謝鶴徵會更有勝算,那是不是證明她只要在謝鶴徵出征前這幾個月,好好聽他的話,遷就著他,等他掉以輕心,她就有希望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