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介意阿冬去謝鶴徵面前告狀,甚至巴不得阿冬把她這幾日罵謝鶴徵的話一次不落的傳過去。
“這話還是您待會兒自己見了公子說吧。”阿冬開啟蓋子,紅豆粥還冒著熱氣:“這是您昨日一直唸叨著的紅豆粥。”
林錦璨接過粥,小心地吹了吹道:“待會兒說?謝鶴徵這幾天忙的很,哪裡有空接待我。”
阿冬笑笑不語。
林錦璨舀了幾勺粥水入腹,便對它不感興趣,她把碗放回原處,才拽著繩起身,腦袋便一陣強烈的眩暈。
這粥有問題。
她抓住阿冬,氣喘籲籲說:“你放了什麼在裡面?”
“沒什麼。”
林錦璨邁著步子有些搖晃地想抓住阿冬的手,可眼前天旋地轉,她根本碰不到。
她嘗試著喊人,可嗓子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一張嘴,整個人面前就一片漆黑了。
難道謝鶴徵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還是已經確定她就是那晚雨花閣的刺客了?
既然如此,那前天他對她的柔情蜜意算什麼?
人倒下,阿冬從後邊兒接住林錦璨,隨後對旁邊的丫頭說:“去喊幾名大夫來,順便把綠藥抓過來。
“再把訊息傳出去,說這粥有人下了毒,二夫人誤食後不幸身亡。”
……
四宜居很快就變得異常忙碌,侯府裡有無數張嘴,沒一會兒,二夫人誤食中毒的事情就傳開了。
聽說是一個叫綠藥的丫頭圖謀不軌。
沈姨娘聽聞此事,若不是有人扶著,恐怕都要嚇得直接暈過去了。
陳素問閉門修養前,把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暫交在她手裡,還特意叮囑她要對林錦璨這胎萬分留意。
言外之意,若林錦璨出了事,她在謝家的日子也難過了。
林錦璨的日常起居都由她負責,綠藥還是她看這小丫頭忠厚老實,手腳麻利,才忍痛割愛將人撥了過去。
未曾想,竟是她看走了眼?
沈氏一步作三步直奔走到四宜居,還沒進門呢,就聽見綠藥的求饒哭喊。
一聲巨大的耳光扇下:“說,是不是你在夫人的早膳裡下了毒?”
“你好歹毒的心思,你上次砸壞了夫人的簪子,夫人不就是訓了你幾句,打了你十幾板子麼?用的著使這腌臢手段,把人性命都害了去嗎?”
“我沒有,粥是我煮沒錯,可……接觸過它的,還有阿冬姐姐!劉媽媽看見了,還有後廚的好些人,她們可以作證!”
阿冬淡淡道:“我?我一大早上就去伺候夫人了,哪裡有空進後廚?”
綠藥的小臉氣的通紅,她咬唇道:“夫人最疼你,你為何要害人!”
沈氏攪了攪手裡的帕子,打斷了她們:“都給我住嘴,我和老夫人還健在,還輪不著你們幾個奴才在這裡充霸王!”
阿冬朝沈氏俯了俯:“沈姨娘,您忙著其他事,沒來得及及時趕來這裡,老夫人知道了定不會怪罪,可事關謝家子嗣,耽擱了可不好,還妄您莫要嫌奴婢擅自主張。”
沈氏心裡咯噔一下,阿冬是陳素問的人,那邊大抵是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