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吐了一大口血便暈厥過去,至今時而清醒,時而囈語。
紅椿把藥一勺勺喂給榻上滿頭虛汗的人:“公子放寬心,您吉人天相,會挺過去的。”
“給我喝的是什麼?”謝如歸難忍藥汁苦澀,硬生生把藥吐了紅椿一手。
紅椿未露一絲嫌惡之色,把手擦幹淨垂眸道:“是大夫新開的。”
“那些庸醫的藥有何用?你讓我喝那個是想讓我早點死是麼?那癩頭和尚給我的藥丸呢?!”
謝如歸病的沒有力氣了,否則這巴掌下去,紅椿的臉又得腫上幾天,她早已厭倦這種被男人當寵物,沒有尊嚴的日子。
她是想讓他早點死,還想讓他死不瞑目。
“公子忘記了麼,藥丸自上月就斷了,那癩頭和尚說要外出遊歷,可能好段日子不在這了呢。”
謝如歸急得肺裡又撒出幾點血:“去,現在就找那個癩頭和尚來,無論多少錢都得把他留住,否則我讓你好看!”
夜風很大,還有些刮肉,但紅椿沒有怨言,給謝如歸蓋上被子後,就去了趟山底下那間小木頭屋。
……
木屋燈火點點,破舊的門扉外還燒著一壺茶水,山間偶爾還傳來空幽的杜鵑啼,紅椿搓了搓手臂,敲門。
“……先生,在嗎?我家公子要我來找你。”
門裡半晌沒有動靜,紅椿知道人還沒歇下,她又道:“您要不給面子,我可就真的沒法兒活了,到時候誰跟您弄女人的心頭血來做藥引呢……”
普通庶民或三教九流之輩的心頭血,這癩頭和尚不要,畢竟過於低賤,唯恐玷汙他的東西。
他要的是那些千金貴女的。
屋裡的人聽罷,這才慢悠悠推開門,癩頭和尚面容蒼老,在油燈的照應下,眼瞼皺紋尤其深,紅椿嗅見對方身上那絲血腥味時,強忍胃中翻湧。
“這麼想讓他死?”
紅椿頷首:“我身上這些疤都是造成的,我阿弟也因他而死,事成後,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
半夜,謝如歸咳喘的無法入睡,好在在暈過去之前,見到了那癩頭和尚。
“先生,您可算來了,我才不過弱冠,求您想想法子,救我一命吶……”
癩頭和尚撫了撫鬍子,裝模作樣地給謝如歸把起脈來,他砸吧著嘴:“公子的隱疾我乃是迴天乏術,不過我可勉強保你性命,還可破謠言。”
謝如歸連滾帶爬地從榻上摔了下來,他摒棄一些傲骨,竟向一個不入流的和尚磕起了頭:“先生大恩大德,謝某此生必報!”
和尚搖頭嘆道:“您可莫急著謝我,若要破解謠言,是需委屈公子的,不知公子是否願意?”
“還有何事比我現在更委屈?只要先生說我定然照做!”
和尚招了招手,對謝如歸耳語:“不難,讓二夫人有孕便是。”
謝如歸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