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玄枵都能透過明榆的眼睛猜到她心中所想,只?是?他不想看,不想猜,可一旦看了,便?能一眼望穿。
明榆一激,回過神來:“一不小心想多了。”
發覺玄枵似乎有些不悅,給他夾了菜,又朝他笑了笑。
玄枵垂眼看了眼碗中,複又抬眼看著明榆,一聲不吭。
足足看了幾息,才動筷吃。
明榆被?他看得渾身?發麻,不敢看他。
“郡主能答應我和我在一起時不要想旁人嗎?”
玄枵盡量壓著語調,讓人聽不出情緒上的波瀾起伏。
“好。”
“只?能想著我。”玄枵迫切道,拉住明榆的手。
明榆聽著感覺到怪異,但又說不出怪在哪,愣愣地點頭。
玄枵眉眼彎彎,把椅子拉進了點。
忽然,玄枵耳邊一陣疾風呼嘯,他急忙推開明榆,一支利箭擦臉而過,紮入牆邊櫃子中。
明榆往外看過去,河中亭臺簷上有一個人影急速閃過,那人很快跳入樹叢中隱藏身?形。
屋中動靜驚動了外邊侍衛,玄枵指著那人逃走的方向下令追。
“你受傷了。”
一道血痕自玄枵耳邊劃至下頜,玄枵用指腹沾了點血,輕輕吮過,對明榆說:“小傷,郡主先回去休息吧,等我處理?完這幫人。”
“來人,送郡主回去。”
雲卷趕來帶走了明榆,臨走前,明榆回頭看了眼玄枵。
玄枵跟著手下留下的標記一路跟到郊外,那人終於體力?不支被?擒在地。
明月高?懸,幽靜的郊外有外人闖入,驚起林中棲息的飛鳥。
玄枵扯掉那人的蒙面,見到眼前之人明顯意外。
“居然是?你。”
那人碎了一口吐沫:“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玄枵扯了扯嘴角,一腳踩住那人的背:“是?啊,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說明你還不想死。”
那人別過臉。
“想做皇帝嗎?”玄枵語調極具誘惑,“名正言順的哦。”
聽到這句話,說內心沒有一絲動搖連陳玉生自己也不信,但他很快壓下這個念頭。
他最初聽見民?間這似有若無的流言只?覺得可笑,可後來發生的種種事件,無一不驗證了留言。
所有人都是?為了那塊玉佩。
可皇兄對他那麼好,怎麼可能只?是?為了那快玉佩?
他和母親本該被?秘密處死的,是?太妃救了他們母子,這麼多年來他受皇兄照拂,學業有原先太學學博親自教導,生病有宮中禦醫親自醫治,他只?想考取功名堂堂正正地站在朝廷上為國效力?。
不能再聽信讒言!
“你休要胡說八道!”陳玉生僵著脖子怒道。
玄枵彎下腰,更用力?地踩著,笑眯眯道:“思考的時候就在動搖了,不是?羞恥的事,這是?人之常情。你若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就不會?這樣屈辱的被?我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