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蔚川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如若不呢?”
此話一落,立馬有?老臣跳出來:“陛下,現在兩國關繫好不容易緩和,正需要親上加親啊。請陛下三四!”
眾人皆附和,都勸蕭蔚川三思而後行。
景元笑?道:“江山美人不可皆得,還望陛下能忍痛割愛。”
這話大膽又挑釁,像極了某個人。
蕭蔚川咬牙道:“還有?的東西?呢?”
那塊玉佩——可以?直接證明他並非皇家血脈的玉佩。
“苗疆先替您保管了,就當做是兩國締結的信物。”
蕭蔚川抓著禦案的手狠狠一緊,禦案上竟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
恨意與?不甘入木三分。
“好……”
景元這才?行了大禮,滿意地?離開了。
據說散朝後大殿內一片狼藉,滿地?琉璃碎片,禦案翻倒,散亂的奏摺揉在一塊,一個人頹廢地?陷在龍椅裡。
方才?那站出來說話的老臣還留在殿中,看著龍椅上的人連連嘆氣:“老臣也算是看著您長大的,知道您一路走?來不容易,何必為區區一個女子喪志?”
蕭蔚川怒道:“朕的大齊居然?淪落到要和親才?能維持嗎?!朕身為天子連自己喜歡的姑娘都保不住,這天子當的也太窩囊了!”
公孫遠恨鐵不成鋼道:“您沒發覺自己太過心急了嗎?一和那女子扯上關系,您就自亂陣腳,連身邊親信之人何時?被掉包了都沒察覺?眼前最重要的是穩住皇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蕭蔚川當頭被潑了盆冷水,清醒了許多,他搖搖晃晃起身,“先生說的對,是我心急了。”
玄枵心思深沉,每次看似是自己扳回了一局,實際上他早留了後手,讓人防不勝防。
更可惡的是還在明榆面前裝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
蕭蔚川眸子暗了暗。
玄枵,來日方長……
兩國結親是天大的喜事,滿城奏樂,家家掛上紅燈籠,宮廷樂師鼓瑟吹笙,笙歌遠傳十裡,滿地?鮮花。
一輛紫金香披寶馬自長街上緩緩行過。玄枵撩開簾子一角,街坊鄰裡的笑?言笑?語散入車內。
“郡主快看,大齊的百姓很支援我們結親呢。”
少年扒在車窗邊看著外面熱鬧非凡的景象,時?不時?回頭跟旁邊的少女分享所見?。
雖然?少女情緒不高,但是少年仍的津津有?味。
“郡主,我們曾經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暖風吹響了玄枵辮子上細碎的鈴鐺,悅耳動聽,煩躁不安逐漸散去,暖風吹起他的眼尾,是藏都藏不住的歡喜。
少女終於肯往少年那邊坐了,她也想聽聽歡聲笑?語。
“他們高興是因為可以?免於戰爭帶來的痛苦。你會遵守承諾的吧?”
自聞宴死?後,明榆開始重新?認識玄枵,直至今日,她才?能稍微揣測到玄枵的心思。
玄枵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略顯受傷,“郡主說些?什麼?呢,我希望郡主可以?快樂無憂無慮。”
“嗯。”明榆淡淡應了一聲,心裡五味雜陳。
此番和親匆匆忙忙,她連父親和兄長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就被玄枵派來的人接走?,以?後想從苗疆回來見?上一面恐怕難如登天……
明榆怨恨地?看著玄枵,卻又沒辦法做到真正的恨他,只怪自己不爭氣三番五次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