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榆態度強硬,攥緊手中的瓷瓶。
這算什麼??受了他的恩惠,所以?要對他感恩戴德?
他想讓她欠他,然?後一輩子糾纏不休?
一口?氣壓在心頭如千斤重。
碧藍發覺明榆臉色很差,害怕道:“郡主,您怎麼?哭了?”
明榆撫上臉才?摸到一片潮濕,“沒有?哭。”
“陛下肯定是因為公務纏身才?沒能來看您,等他處理完肯定會來的,您別?難過了。”
“算了吧,他還是別?來了。”
明榆賭氣地?坐回椅子上,抓著瓷瓶不放,指甲在瓷瓶表面劃出刺耳的響聲,撓人心扉。
“宣苗疆使者覲見?。”
一位身著異族服飾,手捧梨花木金雕盒的侍者進殿。
他先是微微行了一禮,再然?後開啟手中的錦盒。
有?眼尖的大臣喊道:“這不是玉璽嗎?”
“轟——”
朝堂瞬間炸開,議論紛紛,有?人對著玉璽指指點點,有?膽子大的甚至還偷瞟天子,那眼神意味深長。
大太監連喊幾聲“肅靜”才?把嘈雜聲壓下去。
景元見?好就收,表明來意:“兩國友好往來方能長久,這是苗疆獻上的誠意,還望大齊不計前嫌。只是這玉璽不知怎的缺了一塊……”
世人只知二皇子出世時?先帝賜了一塊玉佩,這玉佩與?玉璽乃是源於一塊玉,卻不知二者可以?合二為一。
蕭蔚川冷笑?一聲:“什麼?意思?”
“豈敢。”景元忙賠不是,“我是怕弄出誤會。”
王德李看景元嬉皮笑?臉的樣子,怒斥:“朝堂豈是容你嬉笑放肆的地方?你眼裡還有?大齊嗎?”
“我實話實話有?問題嗎?這就是你們大齊待客之道?”
王德李拿拂塵指著景元氣到發抖,“你這……”
“都閉嘴!”
蕭蔚川揉了揉擰成結的眉心,不耐煩道:“你有?話直說。”
早在收到密函時?他就知今日這人來者不善,讓陸連去找玉佩的下落,結果只得了個“失蹤”的結果,現在這玉佩卻在玄枵的手裡……
玄枵能在宮中來去自如必定是有?人接應,而他的蹤跡恰好也是陸連去查的……
太巧了。
景元道:“苗疆希望能和大齊親上加親,想求娶大齊郡主。”
先帝子嗣不豐,唯一的女兒華錦已死?,只能從親王的女兒中選。蕭蔚川才?登基根基不穩,那些?親王個個都是老狐貍,不可能答應讓自己女兒和親。
更何況,大齊還有?一位異姓王。
蕭蔚川俯視著下面各懷鬼胎的臣子們,諷刺地?扯了扯嘴角。
“明榆郡主。”景元指名道姓,不再給蕭蔚川留有?餘地?。
蕭蔚川面容盡顯疲憊之色,他忽然?覺得自己失敗至極。
費盡心機坐上皇位又如何,還是輕易被人拿捏。那些?朝他跪伏的臣子一個個表面上看起來忠心耿耿,大有?為國赴湯蹈火之勢,實際上私底下早就沆瀣一氣,一旦牽扯到他們利益,變臉比翻書還快。先帝死?,星宿樓倒,架在他們脖子上的那把刀沒了,能不支援麼?……
整個大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早就滿目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