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衣服 可這是郡主扯開的,不應該是郡主……
明榆下意識地伸手抓了一把,原本只是想借力穩住身子,沒想到抓到了聞宴的頭發,帶著衣襟直接松開了。
聞宴被扯得胸口大片肌膚裸露,剛沐浴完,身上的水漬還未幹,因用力而凸起的青筋,似蓬勃的藤蔓。水珠從薄肌劃過直至領口深處,漂亮的鎖骨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不難看,反倒是多了幾分野性。
明榆傻眼了,她從未見過男子的身體,沒想到竟是這般……
額……
明榆晃了晃腦袋,也不知是不是剛站穩的原因,眼前有些暈眩,連腰間的手臂是何時抽離的也沒注意到。
聞宴一時不明所以,低頭看見被扯開的衣襟時,忽然間就明白了。他唇角一揚,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壞笑。
明榆還沉浸在迷茫中,只聽見聞宴說了一句話,她的臉噌的變紅。
“郡主扯我的衣服作甚?”
他好似真的不明白,只是想扶一下她,她為什麼要扯自己的衣服呢?
明榆捂著臉拼命地搖頭,聲音悶悶的:“不是,不是故意的。”說罷,她偷偷地開啟了一條指縫,想看看聞宴有沒有理好衣服,結果他……他居然還大刺刺地敞開!
明榆呼吸一滯。把眼睛捂得更緊了。
其實她只要現在把手挪開就能看到聞宴笑的正歡。
明榆慍怒道:“你快把衣服理好。”
聞宴眉眼中的笑意更甚,“可這是郡主扯開的,不應該是郡主幫我理好嗎?”
這是什麼歪理嘛?她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說法,
明榆小臉一皺,嘟囔道:“你這個登徒子!”
若說之前說他無禮是罵他,那說他是登徒子那就不僅是罵了,而且罵的很難聽。
聞宴眨眨眼,腦中迅速回想著書中這個詞的意思。
他沒聽過別人罵他這個詞,之前也只是聽過“奸邪”、“讒佞”諸如此類,“登徒子”倒是第一次聽。
不過他好像在景明給他的書裡看到過,那情景是:肥肉膘生、獐頭鼠目的壞人要欺辱貌美如花的姑娘,姑娘大罵“流氓、登徒子!”
貌美如花是郡主,那肥肉膘生、獐頭鼠目的壞人不就是自己了?
也不知為何,他自主帶入到了壞人角色,心一涼,自己成流氓了……
被罵的勁還沒緩過來,大腦一片空白。
因沒聽見聞宴發聲,明榆逐漸開啟指縫,對上聞宴的視線。
兩人瞳孔裡映著彼此的身影,彷彿都想透過眼睛看到對方內心深處。
就這短暫的片刻,聞宴想了很多,他發現現實與他的想象並不同。
比如,他在書裡看見公子英雄救美後,姑娘都會以身相許,但事實並非如此。事實是,姑娘感激公子,僅僅是感激而已,別無他意。
聞宴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其實仔細看,除去鎖骨那道最深的傷痕外,胸口還有許多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疤。
每一道疤,聞宴都能說出它的來歷;每一道疤都是他在廝殺中留下的痕跡,都是他在鬼門關外走過無數回的證據。
如果她知道了,會心疼他嗎?
不會,只會嫌他冷血。
聞宴淡然地笑了笑:“郡主可知哪一道疤是那日在星宿樓中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