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羽心痛的斥罵聲喚醒了空蕩的思維,眾人抬眼望去,只見成年男子高的血珊瑚碎了一塊巨大的枝丫,鳳陽公主倒在斷枝丫上齜牙咧嘴,最後疼的倒在了前去扶她的龍大姐懷裡。
黎羽自然不敢直白的叱喝鳳陽公主,於是對抬血珊瑚的丫鬟的破口大罵,充分展現了外番國的公主的禮儀。她從西燕帶來的教養嬤嬤使勁地朝她使眼色,可她只顧心疼自己的血珊瑚,根本不顧及在場其他人的臉色,讓這群貴婦人看了一場徹徹底底的戲。
但這些目前都不是最重要的,不論是黎羽的怒火,還是破碎的血珊瑚,都不及皇帝最寵愛的公主昏了過去。
太子妃這時才出聲:“還不趕緊去請太醫來。”
又多了一個能在現場指揮的人,眾人看去,發現太子妃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現場。
“通通都不許動,這些東西都給我留在現場,我必須讓當今聖上看看,你們是怎麼對待我國聖物的。”
聖物?就這麼一株血珊瑚?
龍吟不太明白為什麼她們會把一個死物看的比人還重要,但黎羽畢竟是三皇子府如今的女主人,府內的奴僕的生死權掌握在她手裡,這一聲命令下無人敢動彈。
龍吟向太子妃看去,太子雖然和三皇子勢同水火,但是關鳳陽公主是不是該把這件事情放一放?
太子妃有求於龍吟,況且她對鳳陽也是有感情的,當下對黎羽怒目而視,拉開那幾個圍著血珊瑚的丫鬟,指著其中一個穿著綠絲帶束腰的丫鬟道:“你持本宮的手令去宮中請胡太醫來,若是鳳陽公主有個好歹,在場所有人本宮都不會放過。”
如此指定一個丫鬟,自然不存在僥倖心理,綠絲帶束腰的丫環急忙捧了太子妃的手令跑到宮中去請太醫,黎羽便不太樂意了,怒氣衝衝的指揮幾個丫鬟把血珊瑚圍起來,不讓眾人靠近,又令幾個丫鬟把鳳陽公主抬到後院廂房。
儘管不樂意太子妃指揮全場,但她有句話卻到了她思慮不周的地方。
鳳陽公主一旦有個好歹在場的人都不好交差。
龍吟跟著丫鬟陪鳳陽公主一同往後院廂房。
渠灣園一向冷清,好不容易熱鬧一回,廂房都打掃得乾乾淨淨。準備給吃酒吃多或者想休息一會兒的貴人們提供一個場所。
鳳陽躺下後,趁著等太醫的這個空隙,龍吟命令丫環端來一盆子水,擦拭她身上的汙垢。
太子妃站在旁邊,一臉欲言又止,他很想問龍吟那個答案想的如何了,史家如今陷入危機,太子對她愛答不理,龍舞趁機掌了大半權力,她陷入史無前例的尷尬位置。
往日的那些世交家族願意見她的很多,但她身在太子府後院,很多事情根本無能為力。如此執著於一個答案也只希望拿著這個微薄的聯絡給家中焦急的母親和弟弟一個線索和頭緒。
“玥,那個答案……”太子妃遲疑的問道。
“太子妃,禍起蕭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事也許出在你府內。”
龍吟的表情很冷淡,這些事情牽扯到龍舞便不是她能再出手的。因為不論她怎麼選擇,只要最後事情結果不盡人意,太子妃就會埋怨到她的身上,她倒不是怕被埋怨,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了。
太子妃也是個長著七竅玲瓏心的人,只是告訴她這一句話便猜到了全部,一邊尷尬自己的心思被揭穿,一邊也不願讓兩人間起了嫌隙。
她緊跟著道:“我並沒有絲毫懷疑你的意思,你別誤會。”
龍吟只是搖頭,也不知是在表明她沒誤會對方還是表示她不想聽。
送走太子妃,龍吟手上動作不停,弄溼帕子又擰的半乾,細細的擦拭她的手。
“醒了就別裝睡了,倒的那麼突然連我都沒有防備,幸好沒有弄傷你自己,不然事後又該心疼了。”龍吟帶調笑的話剛落下,床上原本昏迷的人兒忽的睜開水靈靈的大眼睛,嘿嘿一笑蹭的一下坐起。
她從龍吟手中搶過帕子隨手擦拭兩下就扔到一邊。
“龍吟,那個西燕公主還真是脾氣比牛大啊,三哥居然會娶這樣的人,之前的三嫂明明比她更好。”
龍吟無意談論這些事,隨口猜測道:“也許三皇子正好這口呢,誰知道呢?你呀下次做這事能不能仔細點,你看看,你看看,你掌心那道傷口是怎麼回事?”
蒼昭弟攤開手一看,是個大拇指指甲蓋長度的粉痕,當下不以為意的道:“嘿,你這個啊,就是前幾在宮中不心摔了一跤,擦到青石板了,我就是不爽你府上那個秦姨娘對你如此指手畫腳,她一個姨娘憑什麼扯著你跪下呀?你是我請上去的人,不嚇唬嚇唬她還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你放心,我都掌握分寸了,要不是被推了一下我也不會這麼狼狽。”
“有人推你?誰這麼大膽?”
龍吟心中一緊,連聲追問,蒼昭弟躲閃不過只好支支吾吾的了。
“她要推的其實也不是我,好像是你,只不過她沒有想到我會拉你一把,我本來站的就不太穩,這一絆就摔得狼狽了,因為要裝昏,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好像是穿了一件深紅色襦裙。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害你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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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紅色襦裙,龍吟想了想,好像沒注意到有穿這件衣服的人,看來還是要到現場去看看。
“公主的傷無礙,頭部撞擊硬物造成的暫時昏迷,臣調服安神的藥睡一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