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芙這頭望眼欲穿,而沈春榮那頭則是心亂如麻。
至於蘇酒卿這頭,則是不住的偷偷看旁邊氣定神閒的蔣旬。
蔣旬還真的是氣定神閒,半點情緒上的異樣也看不出來,更遑論是有什麼生氣或者是心虛的表現?
於是蘇酒卿就更加忍不住氣惱起來。
一想到自己當時是因為什麼氣的哦,立刻就離開了宮中,蘇酒卿就覺得自己的火焰實在是壓不下去。
至於蔣旬沒有立刻追出來,而且一直都是如此淡漠的樣子,更加叫她覺得氣惱。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又將自己質問蔣旬的心思壓了下去。
既然蔣旬不肯開口說話,那她又何必熱臉貼冷屁股?
蘇酒卿很乾脆的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指甲。
然後無意識的把玩。
蘇酒卿雖然是在看自己的手指,但是事實上,心思一直都還是在蔣旬那頭的,但凡蔣旬,有個風吹草動,她就能立刻覺察。
然而叫蘇酒卿失望的是,直到到了蘇家大門口,蔣旬也未曾開口。
蘇酒卿當即心中就越發沉了下去,只覺得像是最近了一口深不見底的井中。
晃悠悠的,黑漆漆的,冰涼涼的。
怎麼也落不到一個實處,怎麼也沒有辦法覺得有半點開心起來。
就是情緒也是一落千丈。
彷彿最後那一點希翼被人毫不留情的掐滅了。
蘇酒卿頗有些喪氣,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給蔣旬看。
最後,蘇酒卿深吸一口氣。頗有些賭氣的意味,言道:“多謝蔣世子送我回來,若是講獅子,沒有什麼別的交代,我便先回去了?”
說完這句話,蘇酒卿也不等蔣旬開口說話,就直接跳下馬車去。
蔣旬看著蘇酒卿這副模樣,唯有苦笑。
他倒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想再繼續在宮裡的那個問題。
而且蘇酒卿這副樣子也讓他覺得心裡十分有趣。
所以也是故意存了逗弄的心思。
所以才遲遲不肯開口說話。
即便是看穿了蘇酒卿的心思也還是如此故作鎮定。
此次見蘇酒卿似乎是真老了,蔣旬倒是也有幾分慌亂。
要知道,蔣旬還從未和人如此相處過,對於這樣的事情,就算是腦子裡想過千百回,可是總歸也比不上真正到了這一日的時候,那股手忙腳亂。
卻原來真到了這個時候,她是完全不知道該從何下手的。
蔣旬此時此刻也好歹是還有一絲絲理智,所以也並未多解釋什麼,只是也跟著跳下馬車去亦步亦趨的跟著蘇酒卿。
蘇酒卿剛剛負氣走了兩步,就聽見背後的動靜,於是腳下微微一頓,倒是慢了下來。
然後心裡那一點點死灰,不知怎麼的就開始復燃起來。
雖然說不上心情,立刻就好轉,但是總歸是那股怒氣也被壓下去一大半。
蘇酒卿乾脆一直就往府裡走。
然後她發現蔣旬也亦步亦趨的就跟了過來。
一時之間,蘇酒卿就有些疑惑起來,這蔣旬到底是想要做什麼?路上可是一個字兒也沒說,總歸不可能是要跟她說什麼話吧。
那難道是蘇家這頭有什麼事讓蔣旬惦記?
可是思來想去,蘇酒卿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