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酒卿不敢輕舉妄動,而蘇博雅同樣是不敢輕舉妄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蔣旬才忽然說了一句:“這個事情——我知道了。摺子我也收下了,你們跟在我馬車後頭,我親自送你們去應天府衙門立案。”
蔣旬說完這話,就又說一句:“摺子給我車伕即可。”
蔣旬竟然說了這麼長一段話。
蘇酒卿心裡又是一緊。
然後,她往後縮了縮。
直覺這個事兒不對。
隨後蔣旬就上了馬車。
蘇酒卿在蔣旬一撩簾子進來時候,就對上了他的目光。
然而蔣旬卻是隻對視片刻就錯開,旋即若無其事的進來。
蘇酒卿只有暫且壓下心中疑慮。
蔣旬上了馬車,將簾子落下來之後,就豎起手指來,在唇邊做了一噤聲的動作。
蘇酒卿和蘇博雅都是緊繃著頷首。
蔣旬隨後,就從暗格裡抽出了一把刀來。
刀雖然沒立刻出鞘,但是暗沉的刀鞘卻已是帶著凌厲的寒意。
蔣旬緊握著刀鞘,雖然坐下了,卻是多多少少有意無意的將蘇酒卿和蘇博雅擋在了後面。
蘇酒卿看著蔣旬這個架勢,頓時心中就更加緊繃起來。
蔣旬這樣……分明是覺得外頭不安全。
而蘇酒卿這個時候,也是第一次,看到了蔣旬這般模樣。
鋒銳得如同即將射出去的箭矢,而任何被這一隻箭矢瞄準的人,都將是毛骨悚然。
蘇酒卿本想著,或許蔣旬如此,就是擔心,應該也是不會出什麼大事兒。
可沒想到,卻是聽見了車伕和小廝一聲清嘯。
蘇酒卿心中的線,在這一瞬間就斷了。
她立刻收緊了手指,下意識的看住了蔣旬。
蔣旬看一眼蘇酒卿。
而後輕輕搖頭。
蘇酒卿於是又慢慢鬆開手指。
接下來,外頭就響起了兵刀相接的聲音來。
蘇酒卿卻並不如剛才那樣害怕了。
也許是蔣旬的鎮定讓她覺得安心,也許是那種最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反而人也就不用再惶惶不安,所以就能夠更加鎮定冷靜的緣故。
不過不管哪一種,蘇酒卿都是十分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