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蔣旬卻沒有吭聲。
蘇酒卿就在快要忍不住惱蔣旬的時候,忽然蔣旬就動了。
蔣旬抬起腳步,然後緩緩邁了一步過去。
宋渠也緩緩支撐著自己站起來。也許是剛才一直沒有力氣,所以也沒動。
宋渠甚至於是朝著蔣旬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
大概是以為蔣旬要扶他起來。
可是蘇酒卿卻覺得不像。
蔣旬……不像是會那樣做。
蔣旬不過兩步,就停留在了宋渠面前。
宋渠已經站起來了。只是腰還沒直起來。
蔣旬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也太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宋渠重重摔在雪地裡發出一聲細小卻沉悶的聲音,如果不是濺起來的雪沫子,如果不是宋渠那副樣子半躺在雪裡,幾乎半個身子都淹沒在雪裡,只怕蘇酒卿還真要懷疑蔣旬做沒做那個事兒。
宋渠發出了一聲咳嗽,手肘撐著地,抬頭看住了蔣旬。
那神色,更加怨毒。
蘇酒卿微微一頓。
蔣旬卻繼續往前走了一步,然後輕輕的抬起腳來。
蘇酒卿看著看著,不由得瞳孔就是一縮。
蔣旬竟然……直接一腳就踏在了宋渠的臉上。
然後將宋渠重新踩進了雪裡。
宋渠忍不住掙扎了一下。可能還罵了一句。不過很快就被雪沫子湧進嘴裡,嗆得咳嗽。
蔣旬神色依舊是淡漠的。
可是他卻輕笑了一聲。
與此同時,蘇酒卿眼尖的看見蔣旬的腳用力碾了一下。
估計很疼。
蘇酒卿幾乎是控制不住的心都緊了一下。
她看著蔣旬。
發現這個蔣旬,竟然是從來沒見過,自然也是從來都不認得。
這個蔣旬……有點兒可怕。
鋒銳又強勢,更是帶著一種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冷漠。
是的,冷漠。
蘇酒卿在這一瞬間,想到的是曾經看到的一句話:崑崙山脈,堅冰萬年不化,鋒銳如刀矛,勝金鐵,可做兵器。
大概蔣旬,就是那麼一塊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