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這樣一番吩咐下來,頓時爆性的去報信,去請太醫的就去請太醫,而蘇酒卿又看了一眼蔣旬。
蔣旬只是微微一點頭。
蘇酒卿也是點了點頭,然後就扶著蔣旬:“咱們現在過去看一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許往心上去,更不許著急生氣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於情於理都是應該過去看上一眼。
所以蘇酒卿和蔣旬便是直接過去。
因為蔣旬現在身子虛弱,所以只能坐轎子,等到兩人到的時候,太醫已經是到了滿滿當當的擠了一屋子。
看著屋子裡這幅樣子,蘇酒卿和蔣旬幾乎有些不願意擠進去。
不過最後還是隻能迫於無奈擠過去看了看李大人。
李大人的確看著情況不大好。
畢竟李大人也是年過古稀了,就算沒病沒災的,身子骨也是不如年輕人的。
更何況這次還得了時疫,折騰了這麼久,又用錯了藥?
李大人這個時候躺在床上幾乎是進氣少出氣多臉色猶如靜止一般,而即便是睜著眼睛,眼睛裡也是一片渾濁,失去了精光。也不知到底還能不能看清東西,更不知人是否清醒。
蔣旬就上前去,輕聲的喚道:“李大人?”
也許是蔣旬的聲音太過熟悉,李大人竟然是慢慢的眼睛裡有了焦距,然後他就真這麼看著蔣旬。
李大人的面上,甚至有了那麼一瞬間的疑惑。
最後就聽見李大人含混不清的咕噥了一句:“難道是到了陰曹地府?”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就哭笑不得。
見著了蔣旬怎麼就到了陰曹地府?還是說李大人心裡已經認定蔣旬是死了,所以才會以為見到了蔣旬,就已經是到了陰曹地府?
若真是這樣的話——
一時之間,眾人神色都有些複雜。
蘇酒卿更是氣得想發笑。
不過現在顯然是沒有必要和一個快要死的人生氣什麼的。
蘇酒卿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李大人都綠了,現在大人還在人間。而我家侯爺已經是即將康復。”
李大人現在似乎理解蘇酒卿這一番話是頗有些吃力的,好半晌才睜大了眼睛疑惑的問了一句:“好了?不應當啊,之前不是說都要死了?”
蘇酒卿心中更加惱恨,面上卻偏偏揚起笑臉來,對著李大人說了這麼一句:“是已經到了危在旦夕的時候,不過好在朝廷把藥送來得及時。”
“說起這件事情,我們還要感激你們李家,如果不是你們李家進獻方子及時,又怎會贏得時間,讓我家侯爺能夠安然無恙?”
蘇酒卿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就真心實意的對著李大人道謝。
又對李大人恭喜道:“不知李大人知道不知道,陛下已經冊封名為安樂侯?就是因為你們李家進獻了方子。”
“說起來安樂侯爺您,可千萬要堅持住了,不然的話可怎生是好?您這都還未來得及行冊封大禮呢,要是就有個什麼——”
“豈不是抱憾終生?”
而且爵位還沒捂熱呢,傳到兒子手上就已經降了一個等級。
再加上又沒有冊封典禮,總叫人覺得名不正言不順。
這又算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