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想到了從前愉快的時光,宋渠甚至於是微微露出一點笑容來。
然後,宋渠就說:“那時候,我們幹什麼都是一起。你若幫我,我甚至可以封你一個異姓王。可你為何就是不肯?”
“不樂意。”蔣旬開了尊口,吐出這麼三個字來,實在是冷硬。
宋渠愣了一下:“不樂意?”
“為什麼?”
為什麼不樂意,總該有個原因。
不過蔣旬卻只繼續說:“不樂意便是不樂意,又有什麼緣由?”
宋渠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宋渠就又問他:“你現在這樣,也沒好到哪裡去,你樂意?”
蔣旬神色淡淡的:“樂意啊。”
宋渠登時就氣得幾乎一口血要噴出來。他是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
宋渠只覺得蔣旬蠻不講理。
這是什麼道理?他到底哪裡不如一個奶娃娃?憑什麼蔣旬就對宋滇樂意了?
蔣旬大概也是猜到了宋渠的心思,笑了一笑道:“單純看不慣你罷了。”
宋渠就更加莫名其妙了:“我對你不差吧?”
“但是扶持你,我也並不能施展全部。反倒是陛下——當時情形越是嚴峻,我若是能成功,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局面。”
蔣旬這一番話,其實也是十分好理解的。
畢竟,扶持宋渠,最好的結果也不過就是錦上添花,對於外人看來,蔣旬本事也不足為道。
可是扶持宋滇就完全不同。
宋滇的處境,算是到了最低。
而這個時候,蔣旬還能夠力挽狂瀾——
旁人自然是就能看出蔣旬的不同了。
這個理由,看似合情合理,但是事實上宋渠也是半點不信。
所以宋渠還是繼續追問:“為什麼?”
蔣旬這一次,終於正色回答了一句:“大概是因為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夢吧。”
宋渠就更加糊塗了。
“我夢見,我因為你的緣故,戰死沙場。而原因不過就是因為,你要讓先帝不再猜忌你。”蔣旬語氣冷冷淡淡的,“在夢裡,我躺在冰冷的死人堆裡,忽然覺得一切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