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心頭的情緒緩緩壓下去。
這一壓就是走到了牢房外頭,蘇酒卿這才輕聲問道:“我不是很懂世子的意思。”
曹金英這樣的人留著就像是一個禍害,他對人命視如草芥的這種態度讓人很難覺得他將來會變好。
浪子回頭這個事情對於曹金英來說,都似乎並不太讓人相信。
而蔣旬聽完蘇酒卿這樣的話,卻是輕笑了一下。
而後才聽得蔣旬輕輕對蘇酒卿解釋道:“假如這樣的人放在城裡,自然是叫人恐慌,可若是放在戰場之上,必定鋒銳無匹,遲早會大放光芒。”
“所以世子這樣做也是因為惜才?”蘇酒卿想來想去,也就只想到這樣一個,還算是有些合情合理的想法。
但是即便是這個想法,蘇酒卿也覺得自己並不太贊同。
而蔣旬聽了這句話,只是搖頭。
甚至蔣旬臉上的神色就又露出幾分來:“這樣的人雖然算是個人才,但也不至於就稀缺到了,讓我蔣旬如此刮目相看,起了愛才之心。”
那是為什麼?蘇酒卿算是徹底的不明白了。
看著蘇酒卿一臉疑惑的樣子,蔣旬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而後繼續往下說道:“這是為了留下一個伏筆,將來給謝家一個天大的驚喜,難道不好嗎?”
蘇酒卿頓時愕然的張大了嘴,然後一下子反應過來了蔣旬的意思。
蘇酒卿垂眸想了片刻,就笑嘻嘻的對著蔣旬說道:“既然是如此,那應該將那一顆明珠也還給曹金英。”
蔣旬微微含首,和蘇酒卿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
此時此刻,蘇酒卿忽然生出兩人狼狽為奸的感受,
不過彷彿狼狽為奸,這個詞並不是什麼好詞。
蘇酒卿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只是如此,一來還要等好久呀——”
說實話,她現在就已經有些等不及了,一想到謝雲瀾做的那些事情,她就恨不得現在就將謝雲瀾捆起來,好好的抽一頓。
蔣旬自然也瞭解蘇酒卿這樣的心思,當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然後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安心等著就是時間還長呢,一輩子總要有些樂趣。”
這一刻,蔣旬眼底全是老謀深算,以及深遠悠長。
蘇酒卿忽然就不確定蔣旬當年死了之後,到底在人間流連了多少年才又重生回來?
蔣旬現在的樣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老狐狸,甚至並不像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人。
反倒是有那麼一點兒像是看透了浮世間任何東西。
這樣的蔣旬,有那麼一瞬間,叫人覺得可怕。
不過一想到現在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未婚夫,蘇酒卿倒是一下子就又鬆了一口氣,然後美滋滋的想:可算是有了靠山了。
有了一個這樣大的靠山,這輩子應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混到上輩子那麼悽慘。
然後蘇酒卿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來,看著蔣旬眨了眨眼睛:“我那是誰?先給我出個主意可好?”
蔣旬微微一挑眉,語氣帶了笑:“是酒樓的事情?”
蘇酒卿立刻就將頭點成了小雞啄米的樣子。
現在酒樓的生意幾乎已經成了她心裡的一個心病了。
付出了這麼多的心血,酒樓現在被影響如此大,她怎麼想都是覺得不痛快。
所以這個時候,可不是得抓住機會討一個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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