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酒卿來說,此時此刻,宋渠忽然提起這件事情,倒是讓蘇酒卿有些驚訝。
蘇酒卿還以為像宋渠這樣的人,應當是無所顧忌,為所欲為的。
可現在看來反倒是王太后更像是這樣的人。
因為王太后在聽說了宋渠這樣的說法之後,反倒是輕笑一聲:“蔣旬又為何要與哀家生氣?”
王太后看了一眼宋渠,有些輕蔑:“倒是哀家與你送來這樣一個天大的機會——怎麼反倒是你不敢接了?”
宋渠緊緊盯著王太后,最後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了這樣一句話:“太后這哪裡是給我機會,分明就是要送我上死刑臺。”
王太后仍然是滿面微笑,只是原本應該看上去慈和無比的笑容,卻偏偏在此時,只讓人覺得有些陰森:“這就看你如何想了。”
蘇酒卿在旁邊看著二人打啞謎,心中卻只是緊張的厲害。
她心裡很清楚,只怕這二人說的事情就和她有關。
宋渠依舊是在猶豫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王太后則是突然看了蘇酒卿一眼,如此對蘇酒卿說道:“叛賊送去,絲毫沒有反省之一,反倒是如此尋歡作樂,哀家對他,略施薄懲,叫他罰跪三個時辰。你就替哀家在這裡守著,不許他偷懶。”
蘇酒卿和王太后對視,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這件事情:“男女授受不清,我已有未婚夫,待在宮中來就不合適,更遑論留在外男的院子裡。”
“太后娘娘又何必叫我為難呢。”
蘇酒卿如此乾脆利落,拒絕這件事情,王太后倒是頓了一下。
不過看那個樣子,王太后倒不是因為遲疑,反而是因為蘇酒卿如此不識抬舉,直接拒絕了她。
“大膽!你可知,若是能在宮中做女官,又是多少人心中嚮往?能得了太后娘娘的教導和看顧是你的福分!就算是蔣旬知道了,也只有叩謝皇恩的份!”王太后沒有說話,旁邊的老宦官倒是尖聲的說了起來。
蘇酒卿一時之間經不住發笑:“太后娘娘心裡想做什麼事情?我隱約也猜到幾分旁的不說,只說就算是你是蔣旬將我留在宮中便可,何必再如此呢?真撕破臉,誰也討不到好處不是麼?”
蘇酒卿直接就將面具如此掀開,王太后臉上自然是繃不住的。
王太后緩緩言道:“不過是要你替哀家進行監督之職——你又何須說這麼多?”
頓了頓,王太后聲音又高几分:“既然是如此出言頂撞哀家,如此不恭敬,那就跟著宋渠一同跪在這裡吧。”
說完這話,王太后就側頭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兩個宦官。
兩個宦官就上前去,要壓著蘇酒卿。
蘇酒卿往後退了一步。
竹桃卻是立刻就往前一步,護著蘇酒卿。
王太后則是如同看戲一般,臉上神色頗有些戲謔。
而此時宋渠則是終於回過神來一般,看著王太后出聲言道:“太后還是不要如此才好。太后若真是不痛快,只管衝著我來就是。”
“怎麼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王太后譏誚一笑:“其實要我的話,我倒是寧可放手一搏。”
王太后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可留下的吩咐卻是:“看好這個院子,不許叫任何人踏出一步。”
王太后這樣做,簡直也是叫人摸不清頭腦。
蘇酒卿側頭看了一眼宋渠。
宋渠則是一臉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