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仰頭,和蔣旬對視,幾乎一下子就看到了蔣旬的眼底。
蔣旬的眼底,既是深邃,卻又不完全是黑暗一片。
彷彿有點點的碎末金光在其中閃爍,直叫人覺得燦爛無比。
蘇酒卿撥出一口氣,鄭重其事的對蔣旬說一聲:“別的也沒有什麼可多說的。時辰也不早了,你就趕緊出發吧。早去早回。”
蘇酒卿故意將話說得輕鬆,好像蔣旬只是出去巡視兩天,很快就能夠回來。
蘇酒卿這樣的態度,蔣旬自然也就明白她的心思,當下也就不再多說,只是伸出手來,輕輕地在蘇酒卿臉頰上一蹭:“你在家乖乖等著我回來娶你。遇到事情就找宋酈——”
蘇酒卿點了點頭,而後目送蔣旬又重新翻身上馬。
蔣旬在臨走之前也看了一眼宋酈:“旁的不多說,反正出了事情,唯你是問。”
宋酈頓時一臉苦澀:“那倒還不如讓我去打仗了!你家這位多能生事兒?”
蘇酒卿在旁邊一聽這話,頓時柳眉倒豎,看住宋酈。
宋酈卻還兀自一臉苦色的和蔣旬對話:“不過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自然也不會讓你沒了媳婦——”
然而蔣旬已經看住了蔣容,意味深長的說一句:“二弟好好照顧家中,且等著我回來。”
蔣容忙點了點頭。
而蔣旬已經是絕塵而去。
甚至蔣容張了張嘴準備說話,也不過就是吃了一嘴的灰。
蘇酒卿在旁邊看的有趣,當即就是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宋酈也是沒客氣。
蔣容頓時皺眉,怒目看了過來陰陽怪氣說了這麼一句話:“怎麼,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不過是以色伺人。”
說起這四個字,蔣容頓時又想起了蘇酒卿對他棄如蔽履的架勢,於是心裡又像是被戳了一下,頓時就戳到了痛腳之處,難免也有些暴跳如雷:“你也就會做這樣的事情,不過就是我哥哥比較厲害罷了——”
所以你才對我棄如蔽履。
蘇酒卿不等蔣旬將後面半句說出來,就直接了當的回了一句:“原來你也知道你是不如你哥哥的——”
蘇酒卿滿面笑容的說這麼一句話,自然是將蔣容氣了個幾乎昏過去。
而後蘇酒卿又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說了這麼一句話:“也是,蔣旬這樣厲害的人,世上又有幾個呢?倒是我看不破了。”
宋酈目瞪口呆的看著蘇酒卿把蔣容懟得幾乎是暴跳如雷,然後在關鍵時刻說了這麼一句話:“時辰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各自散了吧。”
說完就看了蘇酒卿一眼,只說自己要護送蘇酒卿回去。
蘇酒卿自然是笑盈盈的應了,二人唱的雙簧,理都不理蔣容。
蔣容自然是氣得不輕,幾乎是想衝上去找他們二人理論。
不過卻被謝雲瀾一把拉住。
謝雲瀾柔聲寬慰蔣旬一句:“蔣公子又何必如此暴躁呢?蘇姑娘現在是囂張了一些,不過很快就有其他的事情讓蘇姑娘會溫柔起來的。”
謝雲瀾說得如此篤定,蔣容就狐疑的看了一眼謝雲瀾。
而後又反應過來,謝雲瀾現在已經是自己的未婚妻。自己在這樣,怕是謝雲瀾心裡不好受。
所以蔣容微微垂下眼眸,笑著對謝雲瀾哄了一句:“不過是看不慣他們那樣一唱一和的樣子。其實又有何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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