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面半句話,蘇酒卿到底覺得有些太過肉麻,所以有些說不出口。
於是就卡在了這裡。
也不知道蔣旬能不能夠領會後面的意思。
蔣旬神色不動,只是這麼看著蘇酒卿。
蘇酒卿漸漸的就有些坐立不安起來,緊緊的抱著自己懷裡的錦盒,也不敢看蔣旬。
最後蘇酒卿就嘟起嘴來:“你倒是說句話呀。”
這麼幹巴巴的杵在這裡,一言不發,倒是有些嚇人。
蘇酒卿一說這話,蔣旬頓時就露出笑意來,眼眸裡的溫潤,幾乎像是春水流淌。
“原來你也是知道怕的。”
蘇酒卿越發覺得嘴不想說話了。
蔣旬不說話吧,她覺得心虛,心裡也是隱隱有幾分發毛。
但是蔣旬這麼一說話吧,變得溫柔起來了吧,她就又覺得有些委屈了。
“做什麼總是這樣嚇唬我?”蘇酒卿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微微有些抱怨。
蔣旬聽了蘇酒卿這一番話,頓時就笑出聲來。
蔣旬笑的聲音很輕,不過因為音質的原因,所以聽起來也是十分的有磁性,像是悶在了喉嚨裡,輕輕的帶著一點啞。
而這一點啞,卻又像是他手上略有些粗糙的薄繭,輕輕的蹭在人的肌膚上,輕易的就激起來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蘇酒卿現在就是這麼一副樣子。
她覺得蔣旬是有些犯規的。
蔣旬長成這個樣子,聲音好聽,成這個樣子,氣勢足成這個樣子都是犯規。
蘇酒卿於是又深深的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而蔣旬就是在蘇酒卿的嘆息聲裡頭緩緩言道:“我若不這樣,你又如何會怕?又怎麼會反思自己?”
蔣旬的聲音越發低了下去,裡頭內一點點磁性,更加的讓人雞皮疙瘩起得厲害,就是他的眼睛,似乎也變成了深邃無比的幽譚,叫人情不自禁的就陷入了進去:“你又怎麼會知道我也是會擔心的呢?”
蘇酒卿一時之間張著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蔣旬這一番話才是真真正正的,叫她心虛的無以復加,又覺得愧疚無比。
於是蘇酒卿偷偷的伸出手指去,輕輕的拽住了蔣旬的袖子,然後拉了拉,無聲的撒了一個嬌。
於是蔣旬就在蘇酒卿這樣一個小動作裡,徹底的心中柔軟下來,能說也捨不得再說下去。
最後蔣旬就嘆息一聲,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摸蘇酒卿的頭頂:“我會擔心的。”
蘇酒卿幾乎是在聽見這樣一番話之後,情不自禁的就言道:“以後我儘量不會再讓你這樣擔心了。我知道你會擔心,所以才叫上了寶珠郡主——”
反正寶珠郡主頂在前頭呢,有寶珠郡主這頂在前頭,她自然也不會有太多的危險。
這樣的心思,其實也算是一種利用,不過寶珠郡主畢竟本來就和謝雲瀾有嫌隙,所以拉了寶珠郡主下水,蘇酒卿也並沒有多愧疚。
不過越來越喜歡寶珠郡主,這件事情也是真的。
一提到這件事情,蔣旬又微微挑了挑眉,然後輕輕的“嗯”了一聲——
蘇酒卿心裡又一下的咯噔起來。
然後蘇酒卿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又輕輕拽了拽蔣旬的袖子,然後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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