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頓時就更加的訝然了。
鎖竟然是壞的,也沒人去換一個。
蘇酒卿一時之間,看著蔣旬伸手推開的門,遲疑著反倒是不敢走了。
蘇酒卿如此神態,蔣旬就不由得嗤笑了一聲:“怎麼,膽子這麼小?”
蘇酒卿癟癟嘴,沒辯解。
她膽子是不大,她自己也承認。
“走吧,上去看看。景色很好,能看見我們府裡大部分的風景。”蔣旬率先進去,也不介意自己的衣裳蹭到了灰。
蘇酒卿也只能跟著蔣旬進去。
蔣旬在前頭走,她幾乎是踩著蔣旬的腳印往前走。
地上應該是很久沒清理過了,厚厚的一層灰。
不過,窗欞上透光卻極好,屋裡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的。
這棟樓,應該當年也花費了極大的功夫的。
從裡頭構造來看,就知道花了許多心思和精巧的工藝。
僅剩下的幾樣陳設擺件,也都無一不精緻。
許是覺察到了蘇酒卿的感慨,蔣旬輕聲說一句:“這是小姑姑當年的繡樓。”
蘇酒卿點點頭,有點兒明白這其中的精緻,到底是為什麼。
成青侯如此風光和威勢,替自己小女兒建這麼一個繡樓,也沒什麼。
“鎖是祖父弄壞的。”蔣旬的聲音很輕,彷彿怕驚擾了誰:“當年我剛能推著祖父走,祖父就偷偷揹著人帶我過來了。然後弄壞了鎖,帶著我進來看了看。”
蔣旬沒說的是,那也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見成青侯落淚。
成青侯那一次哭得不可遏制。
最後跟他說一句:咱們蔣家的人,可以戰死沙場,可以頂天立地,卻絕不和親也不聯姻。
蘇酒卿側仰著頭,看著蔣旬臉上神色漸漸變得複雜。
最後,蔣旬指了指樓梯:“你不是想上去看看麼?”
蘇酒卿猶豫一下,不確定自己該不該上去。
“斯人已逝。已經不需要如此在意了。”蔣旬如此說一句,率先往上走。
樓梯上的木板很多年沒有人用過了,踩上去就吱呀一聲。
蔣旬就這麼一聲聲的吱呀著上了樓。
蘇酒卿幾乎懷疑他可能會一腳踩空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