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說得信誓旦旦。
蘇酒卿聽得想打人。
她想,這個算命先生捱打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蘇酒卿認真想了一下打人的可行性,最後才強忍著唇角的抽搐,認真的看著算命先生認真的問了一句:“你是認真的?”
蘇酒卿的神態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而算命先生吧,雖然有些心虛,可是這會兒看著蘇酒卿這幅樣子,卻還是實話實說:“自然是認真的。這個女命,不是一般人壓不住。至少這個男命,壓不住。上一次那人聽都沒聽完就將我打了一頓,忒不講理。”
命是天生的,打他做什麼?
他就是個算命的而已。
蘇酒卿沉吟一陣子:“他打了你,然後呢?”
當時秦復楨送來的結果,可不是這個。
算命先生撇嘴:“非要自己寫一個。那他要自己去做這個,我能怎麼辦?”
當然也就只能幹看著就是了。
反正又不是他去冒險。
算命先生如此態度,蘇酒卿頓時也是無語:“那要是真定親了,豈不是像是你說的——那你就是害人了吧?”
她這麼一說,頓時算命先生也是急了:“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怎麼的還成了我謀財害命了呢?他那是自己樂意,我能管得著麼?再管,給我打死了怎麼辦?我也就是為了養家餬口,我容易麼我?”
算命先生越說越是委屈,最後是真險些沒哭出來:“我賺那點銀子容易麼?”
蘇酒卿看著算命先生這幅樣子,徹底沒話說了。
最後,她擺擺手:“那定親之後要破了這個呢?退親就可?”
算命先生點頭:“早點退親早點好,糾纏太多,註定是沒好結果。”
蘇酒卿聽完,又盯著算命先生看了很久。
算命先生一臉防備,那架勢分明就是一有不對就要跑路的架勢。
最後蘇酒卿收回目光,乾脆利落的將錢袋裡的一塊銀子拿出來,放在了桌上:“這就當是你的酬勞了。至於菜餚,你隨意點,我付賬。不過我有事兒先走一步。”
蘇酒卿去櫃檯上囑咐了一句,就趕忙回了府裡。
不過一路上,心裡是有些複雜的——她是真沒想到裡頭還有這樣的事兒。
這樣的事兒,的確是叫人覺得心裡頭吧有些怪怪的。
信吧,太玄了。
不信吧,可看著那人言之鑿鑿的樣子……總覺得心裡發毛。
而且,蘇酒卿忽然就想到了秦復楨如此堅決的要退親的事兒。
會不會,秦復楨也覺得這些事情,是和她有關係的。
或者說,是和他們二人之間定親有關係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也沒必要堅持了。
其他事情,她還可以改變和爭取,可是命呢?
她說能改變,秦復楨又憑什麼相信呢?
蘇酒卿回去之後,依舊是讓人收拾東西。還是準備去一趟秦家。
不管是因為哪一種原因,她都應該過去一趟再說。
秦復楨的父親,那可是她的親舅舅,前去弔唁也是理所應當。
一晚上的功夫,自然什麼都收拾妥帖了。
春月肯定是要帶上的,至於另外的——她也就帶了兩個小丫鬟給春月打下手,就沒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