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那兒得到了訊息之後,只是仰天長嘆了一聲:“到底蘇家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
蘇老夫人這樣一句感嘆,也是完全說明了自己的心思。
自然,蘇老夫人心思複雜,蘇景峰也同樣差不多。
可是二人誰都沒有再提起休書這件事情。
阮玉蘭躺在床上等了許久,沒有別的動靜,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她的確是懷孕了,但是這一次的事兒,也是動了胎氣。現在她肚子裡這個孩子,根基十分不穩當,大夫說是有些艱難。
阮玉蘭心裡有些惶惶。
不過摸著肚子,又有些安穩下來。
孩子已經快要三個月了。
只是她一直都沒提起來,就是怕有這麼一天——
阮玉蘭想著這些,嘴角又漸漸露出一絲微笑來。然後就這麼睡了過去。
翌日,蘇景江那頭得了訊息,也是目瞪口呆。
二房太太沈惠看著自己丈夫那樣的神色,也是有些好笑:“得了得了,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啊,我就沒看有一個是冷靜得了的。”
蘇景江這才回過神來,然後“嘖”了一聲,最後就又感慨一句:“這可真是——”
話說到了一半,他卻又找不出任何的形容詞來形容這件事情。
還是沈惠把話頭接過去:“真是禍害遺千年。”
原本以為沈家終於是能清淨一二了,可是沒想到的是——老天爺竟然跟沈家開了這麼一個玩笑。
說完這句話,沈惠又悄悄鬆了一口氣:“如此也好,就懶得過去摻合那一攤子爛事兒了。還好咱們更是早早的分出來了。以後不管怎麼的,都不會影響咱們家孩子了。”
這樣的話,的的確確就是沈惠的肺腑之言。
從前她就不喜歡阮玉蘭,而現在更覺得阮玉蘭是見都不想見了。
這心也太惡毒了。
一個小姑娘家家,就算不討喜,也不至於就要用這樣的手段。
阮玉蘭心裡頭在算計什麼,沈惠心知肚明,但是也覺得實在是太過了。
蘇家沒將阮玉蘭趕出來的事兒,同樣也是讓知情的人都有些驚訝。
宋酈這幾日一直也在關注蘇家呢。但是……
宋酈打聽不出緣故,就只能去磨蹭蔣旬。
蔣旬之前為了找一些東西,好幾天都沒閤眼,今兒剛睡醒,宋酈就過來了。
宋酈狗腿的奉茶給蔣旬:“你說,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不會是到了現在,蘇景峰那個糊塗蛋還要包庇吧?”
蔣旬是知道始末的,當下卻半點反應也不給宋酈,只接過來茶水慢慢的喝了。
然後才掀開眼皮子,看一眼急的抓心撓肺的宋酈:“別人家的事兒,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蔣旬的這麼一句話,將宋酈一下子噎住。
宋酈乾笑兩聲,“這不是好奇麼?”
“人家一個姑娘家的家事,你外人好奇什麼?”蔣旬半點也不客氣。
宋酈憋屈:“好歹也算是熟人了。畢竟都見過這麼多回了——”
“是麼?”蔣旬仍是不買賬。
宋酈真覺得有幾分糊塗了:“你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你不對勁兒了。外人的事兒,你怎麼如此認真啦?”
蔣旬喝茶的動作一頓。
宋酈看在眼裡,頓時一陣竊喜。
蔣旬有如此動作,說明他剛才這話,也是將蔣旬噎住了。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