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珠是真覺得想多了心裡都膈應得厲害。
“可若不做,你姨媽那兒怎麼說?”徐阮氏最擔心的是這個。
徐真珠低頭垂眸:“我早就跟母親說了,不行咱們搬出去單過。那麼些銀子拿去打點,也都足夠了。”
說完這話,徐真珠也懶怠再說,索性一轉身就出去了。
徐阮氏這頭心裡如何猶豫,旁人自然不知道。
不過,蘇酒卿倒是知道,阮玉蘭又見了徐阮氏。也不知商量了什麼。
蘇酒卿當時就冷笑了一聲:“看來這是又要興風作浪了。”
只是要說害怕,她還真的半點不害怕。
蘇酒卿只一沉吟,就讓人去盯著徐家那邊的動靜。
反正阮玉蘭真要做什麼,必定是透過徐家,而不可能自己動手。
當然,這一次,蘇酒卿想的可不單單是防備了,而是……反擊。
既然阮玉蘭要作死,就讓阮玉蘭徹底的知道害怕才好。
又或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那她不想死,就乾脆讓阮玉蘭去死就是。
秦復楨當天下午,就從外頭回來了。
蘇酒卿只看了一眼,倒是驚了一下:“這才幾日,怎麼就憔悴成了這樣子。”
秦復楨喝一口茶,也不當回事兒:“這麼大的商行,事情自然多。銀子哪有那麼好賺的。”
蘇酒卿聽了這話,總覺得秦復楨這是又在嘲諷譏誚了。
蘇酒卿有些無奈,而後看一眼秦復楨,試探著問一句:“之前宮中發生了不少事兒,我這些日子琢磨著,覺得只恐怕局勢要變了。表哥你怎麼看?”
蘇酒卿剛說完這話,秦復楨就直接點頭了:“要變天了。”
秦復楨說得很篤定,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了這樣的訊息,竟是深信不疑。
而對於蘇酒卿的擔心,秦復楨回答得更加乾脆:“你不是要開糧食鋪麼?現在可以開始著手了。畢竟不管什麼時候,糧食都是真的。”
糧食都是真的。
這句話,蘇酒卿不由得仔細的咀嚼了好幾遍。
最後,她才猛然一下子驚醒過來:是了,若是亂世,糧食肯定是要漲價的。畢竟打仗行軍,都要糧餉。
蘇酒卿看住秦復楨,忽有些驚疑不定。
猶豫再三,她還是問出了口:“表哥一開始上京都,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
秦復楨沒說話,只是悠然的喝了一口茶水。
蘇酒卿自然也就明白了。
沉默有時候,本身就是最好的回答。
蘇酒卿忽然就意識到,只怕這個天下,是真的要迎來一次鉅變了。
上一輩子,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深宅後院,這些事情也彷彿和她沒關係。但是這一輩子……不管是她的處境,還是她的打算,都是避不開這些鉅變的。
她只能……迎頭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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