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化德府,高陽城的地位稍次。
酀州九郡,唯化德獨秀。無論是人口,田地,還是地理位置,化德府都在酀州獨佔鰲頭。這裡才是陳錚的根基之地,為陳錚提供超過一半的兵員,糧食。
在高陽府休整數日,陳錚帶著白世鏡,以及高陽城的諸多主官,前往化德府。離去三年,陳錚準備在化德府召開一次大朝會,一則疏理漁陽郡一切事務,二則宣告自己的歸來。
隨著陳錚回到漁陽候府,化德府似從沉寂中驚醒,忽然之間變的有活力了。
清晨,陽光灑在化德城牆上,一隊隊巡邏士兵,甲衣鋥亮,雄赳赳,氣昂昂地開啟城門,灑掃道路,設定拒馬。忙完了這一切,才對等候在城門口的人群放行。
漁陽郡括地數千裡,治下百姓無數,每天都有大量的事情傳到化德府。陳錚返回宗門的三年中,沈玉與白世鏡各自坐鎮化德與高陽,分工協作,把漁陽郡三府一縣治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隨著陳錚的統治深入人心,根基穩固,漁陽郡的世家與豪族漸漸皈依,許多子弟出仕於三府一縣,減輕了白世鏡與沈玉的負擔。
若非如此,白世鏡也沒有閒情逸趣前往素膳齋品嚐美食。
陳錚一身綿袍,腰纏玉帶,在十幾名甲士的擁簇下,進入政德殿中。今日是陳錚迴歸漁陽郡的第一次大朝會,三府一縣的一干文武齊集於殿中。
“候爺到!”大殿門口的兩個侍從高聲叫道。
陳錚走入大殿,從文武百官中間穿過,直接坐在大殿正首的玉座上。白玉為臺,高居正堂,眸中血光稍閃即逝,陳錚打量起殿下的諸官。
暗紅色的地毯,兩則文武分立。文官一方,為首者是沈玉與白世鏡;武官一方,為首者是單信,左輕候。
“見過候爺”
陳錚面上看不出喜怒哀樂,朝著諸人揮示示意,蘊含一縷真氣的聲音,清晰的傳遍大殿的每一個角落,在諸人耳邊響起。
“諸位不必多禮,都平身吧!”
文武諸官,以白世鏡與沈玉官階最大。白世鏡當先一步跨出,對著陳錚躬身行禮,道:“候爺,長留縣魯敬德、趙傳銘與平安郡袁氏對峙半個月,魯將軍派人請求兵員與糧草援助,以應對袁氏的動作……”
白世鏡率先開口,把近期最要緊的事情一一彙報於陳錚。陳錚神色不變,靜靜地聽著,等到白世鏡彙報完畢,才出口說道:“袁氏要興兵北上了嗎?”
自陳錚統一漁陽郡,與張氏合謀平分酀州,三年以來,兩家都在養精蓄銳,沒有太大的動作。即使與平安郡的袁氏,高通郡的史氏軍事對峙,也只是小衝突,並沒有引發大戰。
沒想到,他剛回來,就聽到袁氏欲興兵北上,侵犯漁陽郡。
想想也不難理解,酀州九郡,獨秀化德,漁陽郡可謂是一州精華之地,佔據了酀州的三成人口,五成糧食產量。
得漁陽郡,則得酀州。
這也是陳錚只佔漁陽一郡,而被稱為酀州半壁的原因。
當初陳錚以微弱之兵,覆滅田氏,攻打高陽府,威通郵府呂氏,一統漁陽郡。兵鋒銳不可當,給史氏與袁氏以莫大的壓力。
按照地勢,陳錚若想拿下半壁酀州,只有一條進攻路線,就是沿著大河,北上南下。因與費無忌的三年之約,北上高通郡暫緩。如今,只剩南下平安郡,只要拿下平安郡,就打通了通往青州的道路,東南可威脅青州,西北可威脅幽州當陽關。
尤其是幽州,只要陳錚打破當陽關,就可與燕門關南北呼應,若再以一支奇門西越景陽崗,就能把幽州一分為三,繼而蠶食幽州全境。
所以,平安郡對陳錚而言,至關重要,稱其為戰略支撐點都不為過。
沒想到,陳錚沒有先動手,平安郡袁氏竟搶先出兵了。想必也是看穿了陳錚的戰略意圖,先下手為強,搶先一步,打陳錚一個措不及防。即使不能佔領漁陽全郡,也要咬下一塊肉來。
如今天下大亂,諸候割據,軍閥混戰。袁氏名義上是平安郡之主,實則一半權利被灤河劍派所控。
灤河劍派作為酀州五派八幫之一,於大離十九州中也足以位列準三流宗派。宗派之中,擁有數名先天化境的高手,據說灤河劍派之主靳東生,閉關潛修,衝擊陰神境,也不知道成功沒有。
不過,袁氏與灤河劍派明爭暗鬥,各自為政,力量不能擰成一股繩,根本不足以威脅到陳錚的根基。
漁陽郡三年的治理,勵精圖治,薄徭輕賦,民力積蓄深厚。甲兵精銳,糧草無數,若真的發動全力,平安郡絕非對手。
忽略張氏,陳錚已經有了統一酀州的實力。尤其在陳錚迴歸以後,漁陽郡上下一心,一舉一動都受到酀州的矚目,就連青幽兩州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現在與魯敬德的對峙者何人?”